第三章 殺人了(1 / 1)

通往省城的路好遠好長,我在這條路上走了三天,漸漸地,泥濘路變的光滑,比二叔家的地麵還要光滑。

我雙目如死灰般走在這條路上,我殺人了,在逃出那個家的時候,我記得,我將柴刀砍到了二叔的肩膀上。

他流了好多血,就要死了。睿哥,你在哪?我殺人了,我該怎麼辦?

我就這樣惶恐著,遊蕩著,直到我碰到了炮兒叔。

炮兒叔是個好人,幫我趕走了欺負我的乞丐,還給我買吃的。

我將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告訴他,他很同情我,並說要幫我。

他在火車站將我撿回家,家裏有很多床,每張床中間隔著條簾子。

有很多姐姐在屋裏,各自坐在床上抽煙。

“靜靜,以後你就呆在這兒,叔給你找你的睿哥,讓他來這兒接你。”

我感動得抓住炮兒叔的手,泣聲道:“謝謝炮兒叔。”

他卻十分厭惡的抽回手來,然後指了指角落一間小門,溫聲說:“靜靜,乖,去洗個澡,晚上你睿哥就來這兒找你。”

這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我脫衣服的時候,聽見外麵的姐姐和炮兒叔說話。

姐姐刻意壓低聲音問,“那孩子十三歲不到吧!這麼小的女孩你都要誘拐了,缺不缺德。”

“沒錢才缺德。王旭,別他媽以為你生意最好就敢對我的事指手畫腳。現在競爭那麼大,你們這些

野雞還能夠火的了多久。何況戀童癖那麼多,說不定能撈筆大的。”

我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當我洗澡出來的時候,炮兒叔眼睛一亮,雙手猛地一拍,激動地抓著我的手。

“靜靜啊,你說你這姑娘,命怎麼就這麼苦呢?以後,叔供你讀書啊!”

讀書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不敢去夢的事情。我雙手緊抓著不合尺寸的衣服,一臉茫然。

?炮兒叔口中的讀書,與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我壓根就沒有看見所謂的校園,而是去了一個培訓班。

在這個培訓班中,全是些城裏人,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莫名的傲氣,我就像是隻螞蟻般,蜷縮在最後一排。

在這短短的一個月裏麵,我學會了認字,還學習了一些簡單的外語,會哼兩句。舞蹈樂器,通通都會上那麼一點。

炮兒叔說,他要的不是一個女博士。他隻是想讓我什麼都會點,不那麼土鱉就行。

自打從那間小屋子出來之後,我再也沒有去過那裏,也沒有看見過哪些姐姐。

炮兒叔說,那些被別人穿破的鞋,要少接觸,會影響氣質的。所以他特地給我找了間中等的公寓住著,在交房租的那天,炮兒叔硬是坐在屋子裏麵抽了一整天煙。

他將煙蒂狠狠按在精美煙灰缸裏麵,對著我說:“靜兒,你別怪叔勢力。這段時間叔在你身上出的錢你也是看見了,沒個十萬也有八萬。怎麼著,是不是該給叔簽個合約了啊!”

我不懂合約的意思,可我真感激炮兒,除了睿哥,誰還這麼對待過我。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心甘情願的說:“炮兒叔,你說什麼就什麼吧!”

炮兒叔裝模作樣的擠了擠眼淚,直接將合約給撕了,轉給遞給我另外一張紙。

“靜兒,叔太不是人了,你這麼信任叔,叔還讓你簽什麼合約。你看看這個,叔也是剛知道的。”

我愣了兩下,看著上麵的一張照片,正是我二叔倒在血泊之中。

我頓時懵了,怕的連連往後踉蹌。不,二叔真的死了?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隻是在二叔肩膀上砍了一刀,不應該的。

“別看了,你二叔好歹將你拉扯這麼大,現在被人亂刀砍死,也確實可憐。靜兒,叔不是冷漠的人,要不然,你回去給你叔磕兩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