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辰深的心開始巨烈的跳動著。也許,她已經在樓下了。
可是,九點半、十點鍾,十一點鍾……
開始喬辰深不斷的解釋,也許秦芯所在的航班誤點了,可是,等到快十二點,自己坐在沙發上,電視已經不知道循環播出了多少遍秦芯的節目,風已經吹得自己快失去了意識,很快就要風化在刺骨的北風中,喬辰深隻剩下一個意識,秦芯不會再來了。
十二點,客廳的鍾聲沉穩的有節奏的敲出了十二下,喬辰深掀開因為冷蓋在身上的羊毛毯,抓起桌子上的鑰匙,一下子衝出深海別墅,今天,隻想讓自己喝醉。
喬辰深開著車迅速離開深海別墅,沒有注意到,在深海別墅旁邊的枯草藤的陰影裏,有個女人穿著厚厚的羽絨服站在那邊,嘴角噙著一絲苦笑。
這麼晚了,你還去哪裏瘋狂?秦芯躲在深海別墅的旁邊,看著樓上一個人孤單的背影,看著那裏泛著暈黃的燈,秦芯不知道這樓上的守侯是為了誰,自己隻是想看看喬辰深。
原來他是在有所等待,這麼急著離開,是不是因為對方的電話剛到?對了,現在是十二點了,也許,就是為了這個約好的時間,所以才會如此的匆忙吧。
秦芯看著喬辰深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裏,這才轉過身,走到陸衍之之前租住的廉價屋門口。
明天下午就要走了,美國那邊陸衍之的戲還要繼續,所以一錄完節目,自己立刻就往北川趕。
雖然這幾天臉上自己總是掛著淺淺的笑容,可是天知道自己的這份笑容到底有多掙紮。
站在攝影機的麵前,秦芯知道,這些節目喬辰深肯定會看到的,如果,他還愛著自己,按照他那做事瘋狂不顧後果的作風,他一定會找到自己的。
這三天來,秦芯一直患得患失,如果喬辰深突然衝到自己的麵前,拉著自己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離開的話,那自己要怎麼辦?
當然秦芯知道,他這樣的人,不管做出什麼樣的舉動,總是有能力善後的,可是,自己要怎麼麵對他呢?
秦芯卻沒有想到,三天了,三天自己飛東飛西,擔心突然會出現的喬辰深,甚至是在一種隱隱的期待和幸福的感覺在擔心著。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一切平靜如水,一切按日程安排得井然有序,甚至連一絲吵雜聲都沒有。
喬辰深,你真的已經可以完全的無視我了?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了?
想到這裏,秦芯居然有種深深的失落感,甚至心也微微的絞痛起來,可是,秦芯的臉上依然微笑著,淺淺的微笑,掙紮著讓自己看起來一如以往的平靜,掩飾著內心的洶湧。
今天晚上在廣東電視台拍完這檔演唱會,自己隻是出麵唱了一首歌,下了舞台,自己直接就登上了飛機,隻來得及對勞斯洛桑導演說了句,我先告辭了,明天中午十二點,我會趕到賓館和你們一起飛到美國的。
主辦方已經將回程的機票都準備好了。
秦芯一個人站在陸衍之的房間前,臉上的傷悲完全坦露在夜色裏,這樣的悲傷這樣的夜,這樣一個人站在外麵凍得哆嗦等侯著的秦芯,無人看見。
不知道等到多久,直到秦芯蹲在門邊,將身體靠在門口,抱著膝蓋給自己取暖,已經微微有些睡意,這才感覺到麵前一個碩大的黑影遮在自己的麵前。
秦芯抬起臉,看著眼前的麵容,冰冷的臉上竟然滿臉淚花,滾滾而下,止也止不住,“你終於來了,我知道你會來的,你不會舍得我一個人難過的。”
秦芯嗚咽著說話。
“傻瓜。”陸衍之將眼前的小女人抱起來,摟在懷裏,懷裏的這個小小人兒,到底在這裏呆了多久?怎麼渾身冰冷成這個樣子?可是,自己對她,除了心疼,還有什麼更多的要求?
剛剛那幾句話讓陸衍之心疼了,心裏很疼,甚至有一瞬間的時間,有種很強烈的衝動,上前緊緊吻住對方的柔唇,吻去她所有的委屈,和之前所有漫長的等待。
可是,陸衍之強忍著自己內心的渴望,不是自己不愛,而是,對方剛剛的話,其實不是說給自己聽的,隻是藏在心底不敢對著那個和自己有著一模一樣臉的男人說的。
秦芯在陸衍之的懷裏哭了,哭得很傷心,將陸衍之身上那套西裝哭濕了一大片,委屈的像個孩子。
陸衍之沒有勸她,任她在自己的懷裏哭泣,甚至連門都沒有打開,就是站在門口任她發泄著情緒,陸衍之知道,這幾年,讓她憋悶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