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神秘白衣男子(1 / 3)

這時,賢王眼尖。

他的眸,隻稍一抬,就直接注意到了方才跟在楚陵攸身後那人不對勁的動作。

當即,賢王就陰沉著個臉,朝他身後的李都尉使了個眼色。

登時,李都尉眉一皺,唇一抿,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在眾人麵前拉下臉麵,說道:“荒唐!”

“陵攸殿下,虧你之前還自詡正人君子,誰曾想,你這一出來,居然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奪人所愛!”

“甚至,問也不問一句的,直接就輕薄人家女子!”

“陵攸殿下,恐怕你……這才是真正的仗勢欺人!這可更是在肆意地……辱我大夏國威!”

不得不說,李都尉現下嘴裏的這番話,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道理。

再者,在場的眾人也是真沒想到,方才的楚陵攸,居然還真敢這般放肆。

當即,納蘭越在聽了李都尉的那番陳述之後,幾乎是下意識地蹙了蹙眉。

隨後,她抿唇站在原地思考了一瞬之後,轉而將自己那雙清幽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正紅著個眼眶,陷入了呆怔裏的宛晗身上。

“宛姑娘,這件事,你怎麼看?”

本來,這種事,按照納蘭越她自己的想法,簡單來說,隻是想私下替她做主,並不想放任這件事,漸漸地發酵到朝廷之上。

眼下,他們宛家先前所鬧出的那陣風波還沒過。

朝中的黨派之爭,如今則更是到了膠著的地步。

是以,納蘭越此時在醞釀著情緒,問出這句話後,則更是想要充分的向這個宛晗,表達出她這個做皇帝的誠意。

畢竟,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慶國之禮將至,她和自家小瀾子那可都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況,這整件事若是單純的隻牽扯著他一個宛家,那對他們來說,自然是不足為懼。

但偏偏這事情的背後還有賢王,而賢王的背後又還有誰,一時之間,他們誰也猜不清楚……

好在,宛晗這姑娘打小就是個聰明人。

在納蘭越的這一突然的反問聲中,不由輕眨了眨眼,似是已充分意識到了,她這是能充分擺脫賢王他們掣肘的好時機。

頓時,她不禁滿臉通紅的抿了抿唇。

接著,她愣是看也不敢再看身旁的楚陵攸一眼,直接就在那兒清著聲音,動唇說道:“回皇上,能跟在陵攸殿下的身邊,小女自然是願意!”

“隻要能擺脫李都尉這個充滿暴力的瘋子!小女的心裏定然是對皇上充滿了感激!”

“更何況,罪臣之女如今欠皇上的,可不僅僅隻有我這一樁婚事!還有我宛家那上上下下十幾口,何其無辜的人命!”

宛晗在開口說這些話的時候,這裏邊兒的感激之情,自然是發自她的真心。

不過,這會兒的納蘭越可還是一個傀儡。

這種戴高帽子的致謝,她一個廢物小點心,如何能收?

是以,納蘭越當即就隻能抿唇甩鍋,把這一切全都推到了她身旁的獨孤滄瀾身上。

這下,不用說,納蘭越的這番舉動,自是引得賢王對獨孤滄瀾不由更恨了。

但比起這個來,更讓他感到咬牙切齒的是,他把這個人當作難得一見的對手,偏偏人家對他愣是理也不理,就活像對待路邊的螻蟻一般,壓根兒就沒把他放到過心上!

頓時,賢王心中鬱悶倍增。

而這一招棋,他卻是必須得承認,他的確是走錯了。

哼,畢竟,在此之前,他可還真是沒想到,宛家嫡女的婚事,居然還能有這東楚的十六皇子莫名其妙地跑過來插一腳。

如若不然,他可還是能憑借著宛晗這個昔日宛家嫡女的身份,將其隨便賞給他身邊的屬下,以慰人心。

但如今,恐怕他就算再怎麼想辦法讓李都尉和那十六皇子爭,那都是自討沒趣……甚至,是自討苦吃。

他們之間,別的不說,單憑身份地位,那可就差了一大截。

不然,除非這世上的哪個女子瘋了,這才會放著金鑲玉不要,而倒過來撿那狗吃屎。

賢王臉色難看的想到了這裏,整個人便不禁沉默地站在原地。

他艱澀的喉嚨裏,愣是半天都憋不出一個字。

事情的最後,還是那不管怎樣都不肯輕易死心的李都尉,當著眾人的麵,又演了一場苦情戲。

尤其是,當他在那兒看到了楚陵攸和宛晗二人熱切相擁之後,身為男人的自尊心,便不由嫉妒到膨脹!

當即,他愣是想也不想地直接就從賢王的身後一個箭步,往納蘭越他們這邊跨了過來。

他企圖一邊伸手拽宛晗,一邊衝此刻正端坐在湖心亭裏的那兩人語氣不善道:“皇上,你的眼睛看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王爺你也看不清楚了嗎?”

“我和宛晗之間,明明早就已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願意娶她!她也願意嫁給我!”

“可偏偏就是今日這東楚的人竟跑過來橫插一腳!”

“哼,不說別的,我就問!他一個皇子,娶一個罪臣之女,做皇子妃!你們東楚的人會認為……她,配嗎?”

“哼,畢竟,像宛晗這種落敗府邸出身的人,那可是天生就適合給我暖床提……”鞋!

“啊!”

這時,李都尉嘴裏的齷齪之言,還未開口說完,半空中竟不知打哪兒又突然躥出一個拳頭來!

而那個拳頭,甚至還招招生風,拳拳致命。

這一下子,李都尉便不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在那裏被人給揍得抱頭鼠竄。

“哈哈,打得好,打得妙!要小爺我說,像表哥你們朝中李都尉的這種混蛋,那可就應該好好地用拳頭收拾一番!”

登時,楚陵攸抬眸一見方才還在那兒大放厥詞的李都尉,乍然被人給摁在地上揍,原本還倍感煩悶的心情,這會兒竟是一下子就舒暢了不止一點半點。

又是“唰”地一下,楚陵攸不自覺地打開了他手裏的那把折扇,又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那裏搖。

隻不過這一次,他的目光很顯然地避開了宛晗。

一旁的宛晗見了她身旁人這般躲避的眼神。

當即,她的目光也不由漸漸地開始有些閃躲起來。

短暫的躊躇之間,她那一雙瑩潤的水眸裏,竟是又暗藏了幾滴淚。

這下,反倒是一旁的獨孤滄瀾和納蘭越二人,在這裏再度見了這般混亂的場麵,一時之間不禁有些相顧無言。

終於,納蘭越忍夠了。

這時的她,索性抿著自己那張像櫻花一樣的唇瓣,在那兒蹙著個眉,冷聲道:“夠了!”

“都給朕住手!”

“這裏可是皇宮裏的禦花園!”

“你們這般打打鬧鬧的像什麼樣子?”

這會兒,納蘭越心裏的情緒可謂是煩躁極了。

這些人來這裏的動靜太大,他們一個個地早就把這池子裏麵的魚,全部嚇跑了不說,更是害得她和自家小瀾子被困在這裏,半天都走不成!

她太想他們家小瀾子府裏喂的那一條又一條的火鯉了!

哼,她眼前的這些討厭兩腳獸們跟那些魚比起來,一點都不美味不說,更是煩死了!

成天都隻知道給她添亂!

當即,納蘭越不由眼神恨恨地瞪了那邊還在忙著到處亂竄躲避拳頭的李都尉一眼。

接著,她回過眸來,更是冷著眸子對著賢王那邊用眼神狠狠一剜。

頓時,賢王殿下就眯起了他那雙充滿算計的眸子。

同樣毫不客氣地回看了方才企圖用眼神威脅他的某個小皇帝一眼。

然而,他眼裏的視線此刻剛往他們所在的這個方向看過來,不過須臾,竟然就遭到了獨孤滄瀾對他的陰冷瞪視。

不自覺地,賢王的心裏一個“咯噔”。

這下,他僅僅隻是稍稍遲疑一瞬後,竟然就跟條件反射一般,猛地收回了他往他們那邊探視而去的眼神。

此刻,正在他腦海裏的思緒翻滾間,獨孤滄瀾站在一旁,終是替自家皇上發話了。

眾人這時隻聽他站在這看似逼仄的湖心亭裏,挺拔著身子,一如既往地冷著個聲音道:“賢王殿下,帶著你的人趕緊給本王走吧!”

“不然片刻之後,本王可不敢保證這禦花園清澈的池水裏,到底會不會多出一點新鮮的顏色。”

“或者,你要讓本王用人的鮮血去澆花也行,隻要這花……”

這下,未等獨孤滄瀾的這番話說完,賢王好似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這人嗜血的本性。

突然之間,賢王幾乎是不受控製地咬著牙,渾身發顫的打了個哆嗦。

與此同時,李都尉那邊也不再到處抱頭亂竄,反倒是直接呆怔在原地,木訥著眼神,整個人跟失了魂兒一樣的,在那裏狠挨了一頓揍。

不用說,李都尉這邊所挨的一頓揍,自是被方才那突然躥出來的人,給一下揍得鼻青臉腫。

他要是沒在家呆上個十天半個月,恐怕都不敢輕易出門。

當然了,後來,這宮人們流傳的八卦裏,真要仔細論起來,那天被揍得最慘的,可絕對不是李都尉的那張臉!

而是他臍下三寸的位置……

嘖,男人的那子孫根……

話說回來,這個時候,他們禦花園裏獨孤滄瀾一發話,他們在場的這些人裏,還真沒一個有膽子敢專程上來輕易挑釁他的權威。

沒多久,賢王這邊就已經臭著臉色,把他這一趟專程帶過來的人,給悉數喚走了。

而這下,待得他們那邊的人一走,這禦花園裏沒一會兒就剩下了納蘭越和獨孤滄瀾以及楚陵攸和宛晗他們。

這時,楚陵攸看著自家表哥往他這邊看過來的冰冷眼神,同樣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但他唇一張,剛想出口解釋,卻是不曾想,他身後這時竟有人忒沒眼色的直接就在那裏朝他表哥,抱拳開口道:“今日,草民多謝皇上和攝政王殿下肯賞臉相助!”

“更是要謝陵攸殿下熱心相幫!”

此刻,宛文蘇在咬牙抿唇說著這話時,後麵那一句的語氣,尤為加重。

偏偏楚陵攸這個慣來頂著一張厚臉皮的人,對於宛文蘇方才那些話,幹脆裝成了什麼都不懂。

於是,他在這裏輕勾著唇角,朝自家表哥眨眼倒是眨得很歡樂。

獨孤滄瀾這時仍舊端著在外人麵前那副冷硬的姿態。

對於楚陵攸這個蠢貨,今天貿然給他找的這出事兒,等他回去了,這才有得收拾他的。

頓時,獨孤滄瀾這邊腦海裏剛一這樣想完,楚陵攸那邊竟然就若有所感一般,眼角輕微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