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賢王一聽自己府邸上居然還發生了這般欺瞞不報的事,一時之間不由怒從心起。
他“啪”地一聲,先是親自動手扇了管家一耳光。
接著,他不顧管家唯唯諾諾的看他的眼神,反倒是又回眸看了榻上正閉目躺著的王妃一眼之後,這才大踏著腳步,邁出這聽香閣。
他一邊走,一邊說:“你們都趕緊去給我叫宮裏的禦醫來給王妃治!”
“禦醫若是治不好,就立馬去給本王滿城張貼告示,說是要尋找天下名醫!”
“王妃陪著本王榮辱與共這麼多年!你們這群廢物要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小心下次本王當真全砍了你們這些人的腦袋!”
賢王殿下在自家奴才那裏發完狠,等他獨自回到這書房裏的時候,竟是連朝裏朝外那些密報,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登時,他把手中的折子,“啪!”地一聲,往桌上重重一放。
他兀自閉眸休憩半刻後,終是喚來了自己身邊的親信,並對他們道:“給本王備轎!本王要進宮!”
對於自家王爺的命令,他身邊的親信自是不敢怠慢。
很快,一頂八人抬的轎攆就出現在了賢王府。
與此同時,就在這臨近賢王府偏門處的一條巷子裏,一個麵戴白色輕紗的女子,突然出現。
她手腕兒一伸,便是一陣叮當環佩作響。
猝不及防地,方才被賢王匆忙趕出府的大夫,竟然就這麼被一個恍若天仙下凡般的美貌女子給半途拽住。
大夫尚且昏花的眼,在一下瞅見她之後,整個人突然木訥的一愣。
接著,還不待他稍稍平複下自己胸腔裏的那一絲雀躍的動靜,這美貌女子居然就這般對著他輕動著紅唇,開口道:“敢問先生,這裏可是賢王府?”
“這賢王府中,可是有人病了?”
任是誰,麵對這天底下這般姿容一等一的美人兒,恐怕都難以不迷失心竅。
那大夫在這兒稍稍一聽,自是對她這番話裏的意思明了。
那大夫看這美人兒一主動說起這個,整個人便不免在那兒興奮道:“嘿嘿,姑娘問我,可還真是問對了人。”
“正巧,鄙人不才,就是給這賢王府上的王妃,才看完病的大夫。”
“隻是,哎,這府裏的王妃乃是得了罕見的消渴之症,一時半會兒,恐怕天底下還真難以有聖人將她這病給治好……”
那女子聽得眼前人這樣一說,她那一雙明亮而又靈動的眼睛,瞬間就彷如蝶翼揮動般輕眨了眨。
很快地,這女子就從這人口中套出了她在這京城裏想要知道的所有答案。
終於,她輕勾著唇,滿意一笑,手上的環佩,輕拽著那人再次叮當作響。
隨著一陣香風飄過,那大夫再次醒過神來的時候,竟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在這賢王府的偏門前,站了有半天了。
可是,他在這兒站著幹什麼?
他不是要趕緊回去讓自己那徒弟給另外一戶人家煎藥麼?
他一想到這裏,便趕緊用手拍了拍自己那不怎麼靈光的腦袋,邁著個腿,立即走了。
殊不知,待他一走,角落裏的另一處,竟是有人在那兒嚴肅著一張臉說話,“聖女!”
“你為了那個人這般做,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這件事,咱們一定不能讓少主知道,否則……”
這人的話,還沒說完,誰料,竟是方才那女子直接就出聲打斷他道:“我的事,我自己知道!”
“至於寒哥哥那裏,你不說,我不說,那就沒人知道!”
“否則,你可別怪我心狠!”
那女子一說完這句話,便管也不管的直接留下這個人,獨自娉婷著腳步,往遠處走了。
方才那人聽得自家聖女的這番話,麵容難得扭曲了一瞬。
不過到底,他還是遵循了自家聖女所說的話,留在這裏看住這個賢王府。
這一日,納蘭越在攝政王府上折騰出來的動靜,也算是不小。
尤其是,她這身子,乃為女兒身的身份,竟被他們府上的好幾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