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等剩餘的騎兵衝上,飛身躍出,揮拳發掌,周圍丈餘之內的不論人馬,被掌風拳勁震得經脈盡斷,肢血橫飛,幾個照麵之間,盡數被龍駿當場斃掉。
此時夕陽漸落,天色將晚,龍駿奔出十餘裏,前麵道路崎嶇,蒼木森森,不見農家村舍,遠處峰穀連綿,怪石嶙峋,隻好揀了林中一處空地歇息。
九月初時,南方多雨,生起篝火,烘去深地濕氣,其實以他此時的功力,早已百毒不侵,此舉原也多餘,倒可用來烤些林中野兔肉來吃。
待填飽肚子後,倚樹而眠,睡到中夜,忽然聽得林中西南方傳來一陣雕鳴,氣勢甚豪猶如一位武功極高的人,以丹田千裏傳音一般,好奇心起,施展輕功循聲奔去。
他輕身飄入一個溝壑幽穀,穿過林木瞥見一頭雄奇猛雕,比人還高,形貌不雅,渾身羽毛稀稀疏疏,看上去已頗有禽齡,此際正展翅拍擊,與一條白身黑章的巨蟒搏鬥,那毒蟒兩眉正心,竟多有一隻紅光眼睛,異常敏捷,雄雕彎嘴疾啄,電伸電縮,毒蟒盤旋吐出血紅舌芯,嘶嘶作響,隻待反擊。
龍駿竄出茂密叢林,負手立在一旁,靜觀其變,心想:“在電視上,動物世界看了不少,倒從未見過如此奇異凶猛的禽獸相搏。”
雄雕驀地啄在巨蟒身上,波的噴出一道血柱,毒蟒疼痛難當,眉心第三隻眼睛急眨兩下,射出一道紅光,醜雕叫了一聲搖晃欲倒,巨蟒擺尾一盤,將醜雕身子繞上幾匝,愈盤愈緊;雄雕毛羽奮張,尖喙啄住毒蟒左眼,竭力相抗。
龍駿心忖:“莫非這醜雕便是書中寫到楊過的神雕?”心念及此,待要撲前援手,忽覺一陣寒風襲體,隻見北角上一條火線燒了過來,頃刻間便燒到麵前,月光灑照之下,甚為明顯,到了近處才瞧清楚不是火線,卻是草叢中一條純白晶瑩的蠶蟲爬將過來,青草過處立時變成枯焦,徹骨的寒氣跟著撲麵襲來。
蠶蟲迅捷如飛一般竄上巨蟒的身上,爬行而上,猶如碳火般熾熱無比,巨蟒盤旋的身上頓時被燙得斷成數截,白蠶咬中巨蟒第三隻紅眼吮吸毒液,雄雕複得自由,頭頸疾伸,啄向白玉蠶蟲,那冰蠶避開雕喙,竄身躍起向雄雕咬去。
便再此時,草林中腳步聲起,步法之快,當世少見,倏地竄出一個人影,喝罵道:“死醜雕,作死麼?別傷了我的冰蠶。”聲到掌及,掌力排山倒海襲向醜雕擊去,醜雕震翅一拍,力道奇猛,掃開冰蠶,右翼疾煽幾下,風聲忽起,身子晃了晃,印去的掌力便化解於無形。
那人咦了一聲,左掌凝力淩空推去,龍駿俠義心起,隔著兩丈遠處右手虛拍,打出一招“見龍在田”,身子縱前一陽指緊跟點將過去,那人一心著意冰蠶,不料附近有人,隻感一股純陽熾熱的掌風拍來,也不轉身去瞧,反手一撩抵抗掌勁,右手同樣嗤的一指戳出。
兩股掌力相交,波的一響真氣激蕩,手臂各是酸麻,暗讚對手了得,兩股指力觸撞,龍駿登覺一縷細絲般的冰線,由穴道透入直衝任脈,全身一顫,幸有九陽神功護體,頓時化解寒毒,那人悶哼一聲,玉堂穴一股熱力侵入經脈,自身寒勁被抵消,胸口真氣渾濁,急忙飄身退開。
龍駿定神瞧去,月光下見此人眉清目秀,瀟灑儒雅,正是慕容雪,心忖:“他的掌中陰勁更勝往昔,實為勁敵。”
慕容雪瞧清對方英俊麵目,也是心驚,暗恨冤家路窄,但又知自己易筋經與冰蠶神功尚未完全練成,仍遜於他半籌,隻好客氣道:“龍兄的武功,在下十分佩服,但你我並無深仇大恨,何必處處為敵呢?難道你也為了這冰蠶麼?”
龍駿搖了搖頭,向指醜雕道:“這雄雕是我朋友,你不可傷他。”
慕容雪聽他說來,登時鬆了一口氣,敵意大減,說道:“適才出手,多有誤會,還請尊駕海涵,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兩不相幫如何?”他心忖:“冰蠶要緊,此刻不宜與他結仇動手,待日後神功大成再除去他不遲。”
龍駿尚未回答,忽然醜雕尖叫一聲,腳下被冰蠶咬中,寒氣襲體,一陣目眩不由僵硬倒地,動也不動了。
冰蠶一招雖中,卻也被甩出丈遠,竄入草叢爬行如風,又向東南山穀行去。
慕容雪瞧得醜雕受傷,心中暗樂,尋思:“這可不是我出手傷它的,看來還是我這冰蠶厲害!”乍見蠶蟲爬走,當下抱拳道:“龍兄,咱們後會有期了。”話音傳遠,一個飄身閃出三丈外,疾追冰蠶而去。
龍駿心下登時明了:“原來他體內的陰寒內功由這冰蠶練就,怪不得如此霸道,若非我學成了九陽神功,早已被他的寒掌打成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