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駿心知她身為蒙古公主,掌握天下兵馬大權的忽必烈之妹,精通謀略,在不相識之前,此女曾是呼叱各方豪傑和蒙古精兵的巾幗人物,若說她會因為一個男子而神魂顛倒,無心打發時光,讓人真的難以置信。
盡管事出常理,是真是假也無從可猜?但她說的誠懇認真,龍駿聽得感動之極,柔聲道:“都是我不好,公主,你消瘦了,但更清麗了。”
淩思月幾個月來掛念他的下落,日漸憔悴,忽必烈見妹子神情有異,麵頰消瘦,臉色蒼白,不像往日嬌貴紅潤,時常關切發問,而淩思月麵對其兄,每次都玉頰霞燒,支吾以對,自從絕情穀外分別,她更是茶飯不思,如何能不清瘦呢?
此刻被對方當麵稱讚,淩思月心花怒放,似覺得往日受得苦都值得,不管日後是敵是友,是分是合,但此時的光陰隻屬於他二人,流星短暫的美麗未嚐不是一種擁有。
龍竣伸手擦去淩思月眼角的淚痕,瞧著她絕世豔麗的容顏,在月光之下那樣的柔美,那樣的安靜,想到素裏呼吒群雄的風姿與此刻溫柔婉若的深情,這一切的改變全因他的緣故,不禁湧起無限愛意。
有誰會對自己這麼好呢?龍駿發心自問,在未來的世界中,他自幼沒得到父母疼愛,常被人欺負,使他性格變得孤傲,奮發上進終於在電腦軟件領域獨占鼇頭,他的毅力不怕別人冷眼怒對,反而忍不住這股柔情。
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古已然,尤其是孑然一身,孤傲俗世的英雄,份外抵不住女子真心愛戀,沒有真性情的英雄,如何算得真正的男兒?
月朗風清,溪澗水潺,龍駿擁美於懷,像抱住了世間的寶貝一般,輕聲道:“月兒,你冷麼?”
淩思月點了點頭,卻道:“不是身子冷,而是有一處冷得狠!”
龍駿滿臉狐疑,奇道:“哦,是哪裏?我來給你暖熱。”
淩思月格格淺笑,嬌美動人,伸出玉蔥般的纖手,指著胸脯前,打趣道:“是這裏!”顯然對他上次無情離去,至此仍憤憤不平,意指心涼如冰,怪他不懂憐香惜玉。
龍駿裝作不懂,伸手撫在淩思月豐滿的酥胸上,隔著她衣裙上輕輕揉了揉,問道:“是這麼?”
淩思月暈紅雙頰,嚶嚀一聲,反手一拍,便要打他一個耳光,龍駿功力奇高,出手更快,立時攥住了對方擊落的手腕處,並未用上內勁,令其也無痛感,笑道:“好你個公主,動不動就打人,看以後誰還敢娶你?”
淩思月噗嗤嬌笑起來,花枝招展,媚態百生,唐宋時期女子受禮儀教化過重,婚前哪怕被心儀的男人忽然輕薄,也會登時惱怒,但她畢竟是外族女子,生性豪爽,哪會顧及這些細節,一掌打出登時由怒意化為愛意,啐道:“誰讓你的手不老實,冒犯本公主來著,告訴你,想娶本公主的王親貴族的公子可多的很,唉……”旋即偷瞄他一眼,放低聲音道:“可是……我沒一個喜歡的,你可知道為什麼?”
龍駿移開他適才放肆的手,亦覺得訕訕不好意思,但一股豐滿的觸感和彈性,卻印在腦海揮之不去,尷尬道:“你這丫頭,自小定是精靈古怪的,我可不曉得!”
淩思月臉上一紅,皎潔微笑,眸光中盡是歡喜之色,望著他道:“他們各個養尊處優,胸無大誌,沒一個像你這般英雄了得,而你偏又不將本公主放在眼內,教我茶飯難思,好生不是滋味。”
龍駿縱然閑雲浪子,驀地聽到女子這般稱讚,也不禁心中一蕩,心想:“當真如此麼?她也這麼喜歡我啊?”柔聲道:“那是我累你受苦了,唉,我委實對你不住的。”
淩思月搖了搖頭道:“我就是喜歡吃你苦,那待怎樣?生在皇族相府雖然尊貴,但也決無此刻快活。”邊說邊提起龍駿的大手重新放在她自己的胸脯上,臉頰潮紅道:“你喜歡放在這便放吧,我再也不動手打你了。”
月皎驚烏棲不定,更漏將殘,轤轆牽今井。
喚起兩眸清炯炯,淚花落枕紅棉冷。
執手霜風吹鬢影,去意彷徨,別語愁難聽。
淩思月深情如弦,波動瑟鳴,隻怕芳心此生再也離他不開了。
月似清霜,好風如水。
夜空下的小橋流水,清輝淡泊。
遠山寺裏的鍾聲敲響著寂寞的夜,震碎林澗瘦湖泊的碧波,喋得晶瑩。
龍駿手掌心緊貼在她那傲人的酥胸上,隔著兩層衣衫和肚兜兒,依然感覺到那股柔軟和體溫,他此刻心頭一震,終發覺石素清性子靦腆,情深綿綿,而淩思月生性直率,愛意滔滔,自己最愛的是哪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