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來者不善 善者不來(2 / 2)

可正當新任縣委書記鄭君,為至今未能見到一位至親厚友,患難兄弟姐妹,而心存遺憾若有所失;為暫時沒遇到煩人雜事紛擾,心剛稍安之時,正坐在辦公室發愣時刻,不鏽鋼門框,卻被人“嘡嘡嘡”地敲響了。正在沉思的鄭壬君當即一愣:這是誰這樣放肆?自俺來到這辦公室後,無論誰來找,都需有通訊員領著,進門前先打報告,得到允許後方能帶進來。這條規矩雖是鄭壬君來此上任後新定下的,但絲毫不是為“大樹特樹”一位全縣最高首長的什麼“絕對權威”,而完全是從工作出發的。畢竟一位全縣最高首長,每天總要考慮或經辦一些運籌帷幄,尚未或準備拿上常委會,研究決定的大事要事;若是像商店或娛樂場所那樣不經通訊員把關,自己允許,隨便誰想進進來的話,書記還要不要將大事思考?全縣的大事要事,還有什麼“秘密”可保?正為如此,從縣長到普通員工,不僅都沒什麼意見;且一直在堅持執行。隻是事過多年後,津水亦同其他某些縣市一樣,領導班子內部並非鐵板一塊,明裏暗中還存在著職位權力之爭。亦就是若幹年後,當對立麵企圖整跨他這個書記,以期取代之時,在羅列他所有罪名中,“高高淩駕於常委一班人之上;其表現就是包括副書記兼縣長以下所有人來辦公室找他,必先通過通訊員報告;這同封建社會‘官大一級壓死人’的舊禮儀有啥區別”。此為後話。

話說當天上午,鄭壬君正在辦公室思考一件大事,辦公室的不鏽鋼門框,突被何人“嘡嘡嘡”地敲響了,隨便打亂了他理出個頭續的思考。他當即一愣,亦很惱火,抬起頭來,正欲發作;但一認出來人真麵目時,生氣惱火又立即升級為反感厭惡和不恥。

“哼,怎麼竟會是你?”鄭壬君當即鐵青起臉冷冰冰地說。“這津水地麵真邪,愈最不願見到的人,卻偏讓她出現。”

“鄭書記,都怨俺;俺剛去趟廁所,一眼沒招呼著偏讓她進來了。”通訊員小力慌慌張張跑進來連連道歉說。“這位女同誌,未經允許擅自進來;請你先出去,到通訊班先登記,得允後方能進來。”

“不怨你小力。她以前也在這機關上班,自然同門衛都熟,才放她進來。”鄭壬君當即對小力溫和地說。“既已進來了,就別讓她再去登記了。你先去忙吧。”

“嘻,嘻,好。終究還是沒忘舊情,還能網開一麵,沒再讓俺去重新登記。”來者竟是不速之客,新書記前妻周儷嬉皮笑臉地說。“是,要想當個好官,首先得有良心,不忘舊恩。”

“有事說事,沒事請回。”鄭壬君仍毫不放臉冷冰冰地說。“這裏是辦公室。不是你家客庭。同時你剛才的話,亦不屬於在辦公室討論範圍。若無他事就請回吧。我還正忙著哩。”

“好。阿君,你說的很對。這種事隻適合在家裏說。”周儷不愧作律師,挺善鑽空子地說。“正好咱爸,對還有咱媽,咱大哥,小妹,就是專門派俺來請你去家的。”邊說邊將身子靠上了鄭壬君猗子後背。“請你說話注意言詞!”鄭壬君當即似躲避傳染病人似地,忽啦站起嚴肅地說。“那是你爸媽哥哥妹子。自六年前我們正式離婚後,我鄭壬君早同你本人和你們那個家再無任何關係。哼,他們請我?我太忙,沒時間去。沒其他事請回吧。不送。”

“別這麼無情嘛,沒說幾句話就下逐客令?”周儷臨出門仍死皮涎臉說。“阿君,既然你不賞臉去家裏;隔天俺再到你住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