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和右腳的傷是在他失去意識後造成的,這點法必歐也發現了,他那時心裏在想:“那些混蛋居然在逃跑前還給我肚子上開了個洞。真該死...”
可是右腳上的傷他就想不到是什麼造成的。
沒過多久,一個醫生就往他那邊走去了。
到了床前,那個醫生開始對法必歐說:“我們實在感到抱歉,雖然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但是我還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那是關於你右腳和左手的。”
聽完後,法必歐基本上也已經知道那個醫生要說什麼了,因為在他醒來後就沒能感覺到他的左手和右腳。
可是他為了確認一下還是問了:“是不是關於我的右腳和左手的?”
醫生露出來悲傷的表情:“對...已經沒法往回了...”
原本法必歐還想自我安慰一下的,他還想欺騙他自己,可是現實就在他麵前,他隻能接受。
那時他是多麼不想聽到那個醫生說出那句話,可是他還是聽到了。
法必歐為了讓他自己轉移注意力,所以他就憂傷地問那個醫生:“能告訴我一件事嗎?我的右腳發生了什麼嗎?”
醫生露出了同情的表情:“應該是他們逃跑時故意用摩托從你右腳上開過去造成的,好在路過的人及時報了警和叫了救護車,要不然有可能你的右腳還會被截肢。”
法必歐無表情的繼續問那個醫生:“為什麼要救我?與其讓我這樣活著,還不如讓我永久的沉睡下去。”
雖然法必歐也知道,在意大利連自殺都是違法的,跟何況他們是醫生,所以他們有義務救治傷者。
但是當時的他在想:“這樣的我就連自理都沒法辦到,那活著還有什麼用?”
當法必歐這樣想時,那個醫生低聲地對他說:“你有家人嗎?”
而法必歐也慢慢的回答了他:“有個母親,可是她現在在中國,我原本是一個人生活,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我想應該回不到以前了。
雖然我知道,如果我告訴她的話,那她肯定會馬上坐飛機過來。
可是我不想那樣,本來共我讀書和培養我長大就已經不容易了,現在還要麻煩她照顧我?
你不覺得與其讓她看到殘疾的我還不如讓她找到一具屍體更好嗎?”
說完後法必歐強行的冷笑了一聲。
然後他又繼續說道:“難道這樣的遭遇不好笑嗎?努力培養出來的孩子居然成了廢人,這個玩笑不能開嗎?”
說完後法必歐就翻到了側麵,因為他不想讓那個醫生看到他哭的樣子,可是法必歐卻沒能控製住哭聲。
他感覺很丟臉,雖然他也知道不是想那個的時候,但是他還是感覺那樣的自己、很丟臉!
“那你先休息下吧,我還有工作要處理,遲點我還會過來和你聊,你先冷靜一下吧”醫生輕輕的對法必歐這樣說道。
一說完,那個醫生就慢慢地離開了。
在他走後,法必歐的腦海裏徘徊著無數個了結他自己的辦法,不過他也有試圖考慮:“如果、如果、就這樣活下去難道就不行嗎?有沒有能讓殘疾人做的工作。殘疾人?”
一想到著幾個字法必歐就莫名其妙的感覺一陣心酸。
他極端的繼續想著:“難道我的人生就這樣game over了?真是無聊的一生。”
結果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想了多久,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可能是傷勢還沒好的緣故,才導致比較難保持清醒的狀態。
可是睡著後未必是件好事,抱著那種悲觀的狀態入眠,難道還能夢到什麼好東西?
答案很明顯是不能,連續不斷的惡夢不停的出現在他腦海裏一個接一個,從一開始看見他自己的手腳被截肢後掉在滿是鮮血的地上,到後來看見躺在太平間裏的他自己。
無數次想清醒過來,可是又無數次回到了夢境裏。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
太陽光穿過了窗戶,照到了病房裏。
那時他也醒來了,他看著那溫暖的陽光,心裏想著:“原來太陽還會升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