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青漆高樓,紅漆大門,挺氣派的府邸前。府邸大門匾額寫著兩個大字:審府。
流長殺氣騰騰。
帶著一眾彪形大漢把府邸門前圍個水泄不通。其中一個彪形大漢,牛哄哄不可一世地叫囂:“審石其,我家主子讓你快出來相見!”
紅衣鷹人絕世美男,夾在一眾彪形大漢當中。
高挑輕薄而飄逸出塵的身子板,淩駕於眾人之上。一如既往的把眾人襯成了雞,他仍然做他的鶴,——人頭鷹身的鶴。
他悠閑自得的將手中的白玉骨扇輕搖了幾下。一副事不關己,看熱鬧的局外人姿態。
周圍路人遠遠見到流長,忙不迭奔走逃竄。
如躲瘟疫般唯恐避之不及。
可見,流長的惡名,是多麼昭著,聞名天下。夜來嫣趕緊拉了小汩兒,閃到不遠處一棵大榕樹旁。
小汩兒好奇。
不時把腦袋瓜子伸出來,鬼鬼祟祟張望。
待會兒定會有好戲上場。——嘿嘿,反正不用付銀子,好戲不看白不看是不是?
沒一會兒,一位衣著光鮮頭發半花白已有些歲數卻不失儒雅之風的暮年男子,領著一幹人自府邸內匆匆走出來。
見到流長,神情恭敬。
跪下行禮。朗聲道:“審石其見過淮南王爺——”
話還沒說完,流長已衝上前。
他力氣也夠大,仿佛提小雞那樣一把提起審石其。單手舉起來,“嗖”一聲抬高過頭頂。
臉不紅,氣不喘。
倒是審石其,大驚失色。
聲音都變了:“淮南王爺,這……這——”
話還沒說完,流長已把他重重摔到地上。滿臉殺氣,目露凶光,冷不防自袖中取出一把鐵椎,二話不說,猛地朝審石其頭上狠狠捶擊過去。
審石其抱著頭,慘叫迭迭。
一頭一臉全是血。
流長臉上殺氣更濃鬱。
自隨從身上抽出一把大刀,指著審石其的頭顱:“審石其,你有沒有想到,你有落到本王爺手中的這一天?”
審石其壓不住滿眼的恐懼。
忍著巨痛,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伏在流長跟前,磕頭,顫抖著聲音道:“淮南王爺,刀下留情——”
流長一腳將他踢翻。
“刀下留情?”他冷哼:“你道本王爺會是菩薩心腸,慈悲為懷,願意放你一條生路麼?那你就真是異想天開了。”
“淮南王爺,饒命!”審石其哀求:“饒命啊——”
流長把頭一仰,極其粗魯地放聲大笑了起來。
笑聲極其刺耳,就像漫天烏鴉亂叫一樣。一張臉孔隱隱透著猙獰,猖狂且凶殘。
笑聲還沒落,手中的大刀已高高舉起。鋒利的刀刃在夕陽光照耀下,泛著詭異嚇人的光芒。
審石其魂飛魄散。
眼中驚恐更是濃鬱,哭著道:“淮南王爺,不要——”說還沒說完,隻見刀光寒森森一閃,勢挾勁風,他的一顆頭顱,如砍瓜切菜似的被砍了下來。
紅色血液飛濺出來。
灑了一地。
滾落的頭顱有說不出猙獰。頭發散落下來,蓋住了大半邊臉孔,露出的一隻眼睛,怪異地圓瞪著。
死不瞑目。
大概審石其本人也想不明白,剛才自己還是活蹦亂跳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在轉眼間,就成了刀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