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發覺,彼此間無法忘掉。對對方的思念都很深,深得無法自拔,無法抑止,因此趁了夜深要靜時刻,偷偷在花園相會,互訴衷腸。
不想,行蹤竟然被雪涅知曉。
帶人前來。
如果不是小汩兒,想必,淮南王妃已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淮南王妃對小汩兒道:“這些年來,我過得並不好。王爺不喜歡我……嫌棄我不夠風情,嫌棄我呆板……對我不理不睬,正眼也不願意看我……嫁進王府十年,我這個王妃隻是擺設……每天晚上,都是單身隻影伴孤燈,在無奈傷感中度過……沒能生下一子半女……而他那些姬妾們,紛紛為他開枝散葉……讓我……情以何堪?”
說著說著,她又再落下淚來。
小汩兒不知怎麼安慰.
隻得道:“王妃娘娘,你生長在顯赫人家,嫁進王府,成了淮南王妃,可謂是天生富貴命。一生錦衣玉食,出有寶馬香車,入有華屋眾奴仆伺候,走到哪兒都有人頂禮膜拜,比起那些居無定所,吃不飽,穿不暖,四處遊蕩的人們,你要幸福得多了是不是?”
也許是吧。
淮南王妃苦笑。在小汩兒心目中,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她不知道,有些幸福,是金錢買不來的,也不能用“錦衣玉食”這四個字來衡量的。
淮南王妃把她的哀傷情緒壓下去。
問小汩兒:“你是那裏人氏?家中還有何人?”
小汩兒答:“我是月玡山……呃,我是月玡山腳下的人。家中沒有什麼人,就我一個。”
淮南王妃問:“你的父母呢?”
小汩兒道:“我一出生,我娘就死了,我爹……呃,我爹也死了。”
淮南王妃道:“那你是貧苦人家出身的孩兒了。”
小汩兒點頭:“也算是吧。”
這回答,未免隨便了點。是貧苦人家出身的孩兒就是貧苦人家出身的孩兒,不是就不是,什麼也算是吧?
明目張膽的敷衍。
淮南王妃沉默下來。
也不想多管閑事。——流長的事,她也管不了。男人娶三妻四妾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何況是地位尊貴的王爺?
流長要納多少個姬妾,她這個八大轎抬進門來的正室,也隻有睜隻眼閉隻眼的份。
小汩兒側側頭,瞅瞅淮南王妃。“王妃娘娘——”她勸她:“你也別不開心,凡事多往好處想想呀。整天愁眉深鎖的,這多不好,——呃,一個人老不笑,久而久之,就成了跟木頭人沒兩樣了。”
淮南王妃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淡淡道:“汩兒姑娘,你說話真有趣兒。也怨不得王爺喜歡你。”
“誰要他喜歡?”小汩兒撇撇嘴。
“你不喜歡王爺?”淮南王妃意外。
“我幹嘛要喜歡他?”小汩兒聳聳肩,一臉不屑:“這家夥目空一切,驕橫任性霸道狂傲!是王爺就了不起啊?再拽,也不過是因為懂得投生,生在帝王家,也不過是運氣好,做了王爺!他除了要橫,屁本事也沒有!真是的,我幹嘛要喜歡他?我又不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