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沒什麼風光可言。
樹木倒是不少,各種花兒也迎風招展。隻是太冷清,路上幾乎沒行人,偶爾遇到的幾個也是行色匆匆。
狼人穿衣服不講究,款式單調。
顏色有嚴格規定。
是什麼顏色的狼人穿什麼顏色的衣服。身份地位越尊貴,衣服顏色越深,地位越低賤,顏色越淺。
妖和精靈也一樣,原形是什麼顏色,衣服便是什麼顏色。
整個狼城,死氣沉沉一片。
給人一種暗淡,壓抑,冷寂,空靈,無聊的感覺。
這使小汩兒無比懷念人族南安城的繽紛多彩,繁華熱鬧。
懷念南安城的青樓畫閣,繡戶珠簾,燈紅酒綠,鶯歌燕舞,奢侈靡靡,還懷念南安城那道不盡的榮華富貴,說不盡的風流快活。
怪不得夜來嫣說人族,生下來就有靈智,能夠化自然之力為己用,乃眾生萬物之靈長。
——這話,倒也不假。
鬱傾落叮囑小汩兒:“待會兒見到了恩師,要懂禮貌懂分寸,不可大呼小叫……要恭恭敬敬,尊稱為太尊……恩師問什麼,你就規規矩矩回答些什麼,不能東張西望,顧左右而言他……”
小汩兒聽得很不耐煩,嗆他:“他是你恩師又不是我恩師,我幹嘛要規規矩矩回答他問題?”
鬱傾落道:“討得恩師歡心了,恩師會收你為徒。”
小汩兒道:“我才不要做你恩師的徒兒。”嘴巴噘了老高,嘟噥:“做你恩師的徒兒,太沒勁了。他教出來的徒兒,想必都好不到哪兒去,就像你這樣子,整天冷著一張臉,不苟言笑,這深沉,也太過頭了,無趣得很。紫衣哥哥,你不知道,整個天底下,最最最無趣的人就數你了,老成,刻板,嚴肅,活脫脫的三千歲老翁附身!我才不要讓你的恩師教成你這個樣子,一點勁兒也沒有!”
狂張和狂揚一聽,一張臉幾乎憋成了紫醬色。
鬱傾落稍稍蹙眉。一雙銳利的眸子朝他們掃射了過來,帶著冷酷的肅殺之氣,冷聲道:“很好笑?”
狂張和狂揚不敢吭聲,頭垂得很低。可眼中的笑意怎麼收也收不住,憋笑憋得真辛苦。
這小汩兒,太敢說了。
偏偏主子遇到她,畫風大變,高冷的範兒完全崩潰。
鬱傾落目光收了回去。
回複了目無表情。好半天後道:“我的性格天生如此,不是恩師所教。恩師地位尊貴,法力高強,在南荒合界無人能及。”瞥了小汩兒一眼,悠然自得的道:“你若是想破我的結界,唯一的辦法就是跟恩師學藝,讓法術大增,任何結界都困不住你。要不你就得困在紫軒宮一輩子,乖乖做籠中鳥,永遠出不去。”
這番話,有些不厚道,連恐帶嚇,與他堂堂的太子身份完全不相符。
不過鬱傾落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小汩兒側側頭。
想著跟鬱傾落恩師學藝,讓法術大增,這是好事而不是壞事。法術大增了,功力自是深厚了,到時候可以憑著內力,跟北寞刹來個萬裏傳音,也隻會是好事而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