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愛情的畫(6)(1 / 2)

秦川把我當成了他演藝事業上的救命稻草,但凡我出現的地方,他總是鞍前馬後如影行隨。我一邊好笑他的無恥,卻也奈何不了他。現今社會言論自由,行動自由,他愛幹什麼,我哪裏管的著?一時間娛樂界大報小報紛紛謠傳我另結新歡,與秦川成雙入對關係曖昧。

娛樂緋聞我向來不拿它當回事,那些話兒簡直就不是人說的,真實程度一向為零。但是,這裏麵有一個詞讓我惆悵頓生,那就是“另結”一詞。由此可知,在秦川之前的娛樂頭條上,一定有我與另一男人的緋聞故事。是的,我承認,而且還很樂於承認的一個男人——廖寄北。

廖寄北與秦川是兩個概念完全不同的男人,雖然他們的性別和身份相同。同為三線男演員,廖寄北的英俊是文人式的,他帥氣的細膩而又憂鬱。在他身上,沉澱著作為演員十分少有的書卷氣,致使他看上去不像一個演員而更像一個博學多聞淡薄塵世的儒雅學者。不過,我探過廖寄北的班,他的鏡頭感好得不的了。在銀光燈下的他,自有另一番淡定從容的氣場。假以時日隻要廖寄北肯,憑他的表演實力,他會有資格站在鎂光燈下萬眾矚目的。問題是廖寄北不肯,這個自尊與自卑雙重性格的男人我想他此刻一定正坐在北半球的一所大學的圖書室裏讀他的精神食糧。

我於兩年前在一個頒獎晚會上第一次見到廖寄北。當時他寂寥地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沒有和任何人交流,喧鬧的人群對於他來說形如劇幕,而他,隻是一個安靜的觀者。我無意中注意到他是因為要避開嘈雜的人聲接一個比較重要的電話。當我低頭躲避那些耀眼的燈光試圖在會場最後一排的角落裏坐下,以便好好打完那個電話。沒想到剛一落座我不由得尷尬不已地迅速站起,我坐到了一個人的腿上!於是我趕緊掛斷電話對黑暗裏看不清麵貌的那個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注意這裏會有人。

沒關係。黑暗裏的聲音冷清清的說。本來,我打算道歉完畢便離開,但那聲音留住了我(從小到大,我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對聲音特別敏感,非常迷戀中、低帶有磁性特質的男音。)。

參加當天晚會的都是演藝圈的人,最外外不過記者一班人。演藝圈最喜歡議論誰誰耍大牌,保證自己有一定的親和力是在這個圈子混人氣的唯一法寶。我裝作很隨和地在男子旁邊的暗影裏坐了下來,對著麵目模糊不清的他伸出了手說:我叫歐陽菲。

嗯。男子的掌滑膩而冰冷,一如他的語調。他並沒有如我所料聲音裏多出驚喜的成分。並不是我高抬自己,而是這樣的頒獎會上不認識歐陽菲或不以認識歐陽菲為榮的人,應該寥寥無幾。這點自信我是有的。可是我沒想到,這個男人竟會是寥寥無幾中的一員,他對我的名字並不感冒。

我叫廖寄北。就在我枯坐一陣自感無趣,打算起身離去時那男子緩緩地說。

我記住了那個名字,回家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上網搜尋有關“廖寄北”的資料。可惜,與之相關的資料少之甚少,可能是此人過於低調,還可能是此人沒有可炒作的價值。至於照片,更是一張也沒有。

第二次和廖寄北見麵是在一家咖啡廳裏。為了寫好一對男女在咖啡廳裏的一場戲,我到咖啡廳現場體驗去了。當我坐在角落一隅打開筆記本剛寫下一小段文字時,一陣低沉的爭吵聲傳了過來。

女士,請您放尊重些!我知道您在想些什麼,恕我直言,您看錯人了。

這個聲音喚醒了我的某處記憶,我的腦海裏霎時閃現出“廖寄北”的名字。我可以斷定,坐在我對麵背對著我的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定是我在頒獎會上沒有看清的叫“廖寄北”的男人。當時我很鄙視的想,如此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演員隻能吃軟飯混日子了。

寄北,你不要想歪了,我對你……是真心的。軟糯的女聲傳來,想必是個不錯的女子。我循聲望去,果然,一個雍容華貴麵容清秀的小婦人正坐在我的對麵,在對她麵前的男子說話。

對不起,我隻能這樣說,我們不合適,沒有可能。說完,那男子站起身,轉過臉,麵對了我。

那一刻,我們同時一愣,電石火花在我的頭腦裏劈啪作響,廖寄北的帥,豈是簡單的“帥氣”二字形容得了的?!

廖寄北看上去永遠溫文爾雅。他有一副標準的“國”字型麵孔,很像大陸一位50年代紅極一時的男影星。他的眼神陰鬱落寞,平添了一份成熟男人的懷揣心事的憂傷。廖寄北當時臉上閃過一絲惱怒,被我精銳的目光撲捉。我想他一定是在惱怒我看到了他剛才的尷尬。可是,怨得著誰?公共場所誰讓他們談私人的話題?看到廖的惱怒,我竟忍不住的洋洋得意起來,好像報複了他在頒獎會上對我的怠慢。他在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漫不經心地對我說了一句話,歐陽,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