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唐琬和陸遊修了一封書信表達了對趙士程的感激之情,又在信中邀他同往沈園一遊。
趙士程接到信後,知道自己的計謀已經大功告成,欣然前往。這次跟著他的還是上次那個吳閉月,不過現在她的身份已不再是趙士程的侍女,而是他的愛妾了。辦喜事的日子也正好是臘月二十,所以那天趙士程沒有到陸府來喝喜酒。
雙方相繼到達沈園後,便在望梅檻內喝茶聊天,品酒觀梅,相聚甚歡。
席間,說起趙士程出的那個計謀,唐琬和陸遊都表示十分佩服。然後陸唐二人心生好奇,又問起趙士程是如何實施這個計謀的。
趙士程不慌不忙地喝一口酒,又吃了一口菜,這才慢條斯理道出了實施計謀的過程。
原來自上次沈園一別,趙士程一直惦記著答應陸遊和唐琬的事情,思前想後,覺得還是讓秦樓楚館出麵搗亂比較好。
但是趙士程雖然風流倜儻,卻也潔身自好,雖然經常出入茶樓酒館戲院和說書場所,對於秦樓楚館這種有傷風化的地方,礙於名聲卻是一次也沒光顧過,所以凡是秦樓楚館,他一概不熟。
好在他交遊廣,朋友多,什麼樣的人他都多少認識一兩個,想起其中一個朋友就經常出入秦樓楚館。便去找那個朋友幫忙。那個朋友聽趙士程道出來意,也不過問他找秦樓楚館的用意,就帶他去見了萬花樓的媽媽。
趙士程當下就許給媽媽一些銀兩。讓她為萬花樓的姑娘們另外做一本花名冊,把秋雲的名字添進去,並排在冊子的最前麵,又讓她花點錢把冊子拿到官府去備了案。
然後告訴她陸府辦喜事的日子,讓她在那天酉時,務必帶著幾個人前去陸府鬧他一鬧。然後又說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那媽媽聽了趙士程的話,看著麵前一堆白花花的銀子,不禁兩眼放光,又聽說事成後還有重謝,便滿口應承下來。
到了那天酉時,果然就帶著幾個人來到陸府,上演了一出汙蔑秋雲的鬧劇,從而暗暗幫助唐琬和陸遊打贏了一場愛情保衛戰。
“原來你也是找朋友幫忙的,真是難為你了,我先前不知道,還以為你自己經常出入花柳巷呢!”聽完趙士程的敘述,唐琬嘻嘻笑著打趣道。
“哪裏,那種是非之地,豈是我等能去的地方?”趙士程也不惱,隻是微笑著說道。
“不過你別說,還真虧了你那個朋友。”唐琬接著說。
“是啊,不然這件事情還得另想他法。”
“那要不改天你把他約出來,讓我跟陸遊也跟他認識一下。”
“算了,那種人的做派,你們是不會喜歡的,免得到時候話不投機,鬧得不愉快,不免傷了和氣。”趙士程說,“你說呢務觀兄?”
“當然。既然如此,那還是不見為好。”陸遊說,“哦,對了,士程兄,你為我們辦這件事情,花了多少銀兩?麻煩你列個單子給我,改天我好悉數送還。”
“哎呀,務觀兄,你這樣說也太見外了。”趙士程麵現不悅道,“既然是兄弟,區區幾兩銀子,花了就花了唄,何必這麼認真。”
“好吧,既然士程兄如此慷慨,那我就不客氣了。”陸遊說。
“這樣就對了嘛。”趙士程提起酒壺為大家倒酒,“來來來,滿上滿上。”
攆走了秋雲,唐琬和陸遊又可以高枕無憂了。每天同進同出,同吃同睡,照常情意綿綿,恩愛有加。
陸宰和唐氏卻還在為秋雲的事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天天板著個麵孔生悶氣,不管是早上晚上,不管是兒子還是媳婦,晨昏定省一概不見。
原以為給兒子娶個二房,好歹生個一男半女,也算是了了一樁大事。誰成想卻偷雞不成蝕把米,鬧出了這麼一個大笑話。事情沒辦成,抱孫子的事情也化作了泡影,別的不說,就是小年和大年也沒心思理會。如今小年也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眼看著大年一天天臨近,也沒什麼心思安排下人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