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關進小黑屋。他的腦袋瓜上纏著繃帶,後腦勺上還在隱隱作疼,他摸著繃帶下麵的傷口,回想著發生了一切。
奶奶的,真是個慫包,自己差點兒把他女朋友給上了,他竟然沒把自己交給警察。看來他是想要親自炮製自己啊。狗日的,難道老子會怕你不成?
隻要老子我死不了,我還會找機會搶劫你女朋友的!
要怪隻能怪她太迷人,怪你太心軟了。
想著,想著,他忍不住聲嘶力竭地喊道:“我一定會成功的,無論如何我都會上了你的女人!”
門口負責監視的一個傳銷組織的成員同情地看了看周全,對另一個成員道:“他腦子不會被打壞了吧?”
另一個成員歎口氣道:“誰知道呢,這個人真是我們的恥辱,勸說不成,竟然想要打劫。哎,你離他遠點,有些瘋子是會咬人的。”
“他是被打傻的,不是瘋了。”
“誰說的準呢,安全第一。”
兩個傳銷組織的成員邊說著便走遠了,周全更加瘋狂地叫喊起來,叫著叫著,一盆水“嘩”的一下從旁邊潑過來,淋了他一頭一臉。這味道貌似……周全舔了舔嘴唇,感覺味道有些不對勁。
周全扭頭一看,就見小黑屋裏還有一個大漢,大概是嫌屋裏太悶熱,衣服脫光了,赤條條的站在那兒,手裏提著一隻塑料桶,瞪著牛眼衝他大吼:“你他媽的叫喚啥,你老子俺睡得正香呢,被你這龜兒子大呼小叫給吵醒了。你有病啊,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還想上人家女人,憋瘋了吧?老子在這呆了七年,都沒憋瘋!”
周全愕然看著他:“你在這裏麵呆了七年了?”
高智慧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為你老子俺不識數啊,老子在這裏過了七個春節了,不是七年是啥。俺實話告訴你,裝瘋沒用,裝傻更沒用。你看俺這傻樣兒,不用裝就是個傻子,可在這裏根本就沒用。你他娘的老實點,去那邊蹲著去,要不老大耳刮子削你!”
高智慧說著,把塑料桶一扔,躺回到涼席上,道:“幸虧你老子俺今天沒屙屎,要不潑你頭上的可就是一坨翔了!”
“什麼?”
周全被那一板磚砸的鼻子囔囔的,嗅覺不太靈敏,聽高智慧這麼一說,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混蛋手裏提著的是馬桶,那麼他潑出來的就是……
周全立即彎下腰狂嘔起來。
高智慧躺在涼席上,翹著二郎腿,瞪著牛眼道:“還他娘的是個幹淨人,不錯,不錯,好久沒有開葷了,晚上終於能放鬆放鬆了。”
他說著,眼睛盯著周全的屁股一個勁兒的瞅。
周全看著那個正在玩鳥的漢子,那麼高大、那麼肮髒,那麼醜陋,一口一句髒話,要是這樣的人……想到這麼一條大漢,要抱著自己顛龍倒鳳、抵死纏綿,他忍不住心中作嘔,登時冒出一身雞皮疙瘩來。
他咽下口唾沫,強忍著惡心:“打死我也不會從你的!”
高智慧冷笑道:“每次來的雛兒都這麼說,可每次都被你老子俺弄得欲仙欲死。小子,你看你細皮嫩肉的,玩起來肯定比女人爽。哇哈哈哈哈……”
周全恐懼地看著他,衝到窗戶邊上,歇斯底裏地喊道:“救命啊,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這裏有神經病啊……”
傳銷組織其他成員都離得遠遠的,好像誰也沒有聽到他的求救聲。大家都知道高智慧抓回來一個想要強暴女人的壞蛋,對於這樣的男人,每個人都很鄙夷。對於迷途知返的高智慧,沒有不豎大拇哥的。
鄭義就豎著大拇哥,讚不絕口:“俗話說得好,惡人自有惡人磨,小高為人是粗俗了些,但對付這種滾刀肉是正合適。保管不出一天,就能讓他服服帖帖來給你道歉。”
寧遠清撇撇嘴,不接他的話:“實話告訴我,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鄭義搖搖頭答非所問地說道:“竟然敢欺負我的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寧遠清俏臉寒霜:“少胡說八道,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鄭義躲不過去:“我是做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救回來的。而且,我沒有對你不利的想法。”
寧遠清冷笑道:“是現在沒有吧?”
鄭義趕緊說道:“以後也沒有!”
寧遠清嗬嗬笑道:“那你忙活半天又是為了什麼?”
鄭義摸索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我救你是為了盡一個公民的責任,作為平陸市的優秀市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在平陸被人欺騙。”
寧遠清冷笑道:“你是優秀市民?”
鄭義道:“當然是。我一向以優秀市民的標準要求自己。每天都提著錢出去做好事兒,遇到有需要的老大爺老大媽,我都搶著去扶他們。剛才你遇到的那些大爺大媽都是被我幫助過的。你看剛才他們多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