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看看後麵做記錄的小警察,道:“來,在上麵簽字。”
簽完字,楚北吩咐小警察去給別人幫忙,他點了一支煙,看著客廳中忙碌的人馬,感慨道:“又是一樁凶殺案,可惜你已經和我們不是一夥的了。”
鄭義一愣,笑了笑,道:“師兄,我本人並不想脫離警隊的。”
楚北吐出一個煙圈,低聲問道:“確實和你沒關係?”
鄭義想了想,誠懇地說道:“確實沒關係。隻是前段時間,於建國委托我調查她的妻子狄慧,前幾天合同剛簽完,我還沒開始調查呢,這邊就發生這種事兒了。”
楚北輕咳一聲,問道:“這麼說,他的妻子有作案嫌疑?”
鄭義不敢替狄慧隱瞞,如實回答道:“依我看,作案嫌疑並不大。你看案發現場,就是兩個人在搏鬥,是他們倆在搏鬥。而且,我進來的時候看到,狄慧的胳膊被割傷了,她不像是凶手。”
楚北一下子抓住關鍵:“可是,他為什麼要殺自己的親爹呢?於家父子都是成功人士,你看他們像市井小民一般殊死搏鬥,實在是太匪夷所思。就算是市井小民,能親手揮刀殺死自己父親,也稀罕的很。”
鄭義悠悠說道:“豪門恩怨,誰又能說得清呢。”
楚北也不再問,他轉身看著其他警察。很快其他錄口供的都做完了,他們把口供統一送到楚北跟前。
楚北翻看著那些口供,看完之後,又扔給他們,道:“把這些人全部帶回警察局……救護車走了嗎?誰跟著救護車去的?”
有人回答:“是雙喜。”
楚北找到一個熟悉的人,吩咐道:“小周,你現在趕去醫院,和那個雙喜一起對於夫人進行詢問。”
小周答應著就往外走。
鄭義這才發現,客廳中已經沒有了狄慧的身影。
他這是才醒悟過來,原來她已經被急救醫生抬到了救護車上送往醫院進行救治。
屍檢也完成了,小王捧著一個本子過來,他猛然間看到鄭義,臉上頓時寫滿了狐疑,他試探地問道:“你是鄭義?”
鄭義裝模作樣地笑了笑,道:“我是鄭義,你是誰?”
法醫小王眼角挑了挑,問道:“你不認識我?”
鄭義搖搖頭,道:“不認識。你認識我?”
小王看向楚北,楚北搖搖頭,道:“一個外國人,正好和鄭義重名。不是他。”
既然領導說不是他,那就不是他,小王也沒再追問。
楚北問道:“看出什麼來了?”
小王翻看著屍檢薄,道:“真慘。地上趴著的屍體,後背上有三處刀口,一刀紮在了左肋,一刀紮在了脊椎上,一刀紮在了後心。致命傷是這一處。”他指著後心那一刀說。
楚北冷著臉,問道:“就這些?”
小王道:“從刀口的撕裂程度來看,刀子插進去的時候,死者並沒有進行掙紮。我懷疑,當時他可能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
楚北很意外:“此話怎講?是被鈍器擊暈了?”
小王道:“不是。可能是突發疾病。我懷疑是腦梗或者心梗,這需要進一步解剖才能清楚。”
楚北問道:“有沒有其他外傷?”
小王搖頭,道:“沒有。”他說完,轉向於建國的屍體,道,“他是自殺。一刀斃命,刀子紮在心髒上,對自己真夠狠的。”
評價完,他又說道:“我們在他的衣服上檢測到血跡,正是於海洋的血液。也完全符合血液噴射的形狀。凶手是他無疑。”
小王說著,又翻開一頁,道:“除此之外,我們根據地麵上的破碎的物品上指紋分析,案發之時,他們可能正在爭吵,吵惱了才動的手。”
楚北看一眼鄭義,再看一眼小王,幽幽地問道:“是什麼讓他們著惱的呢?”
小王笑了笑,道:“這需要詢問案發現場的其他人。”
所謂的其他人,也就是保姆和狄慧而已。
有去調取監控的警員回來,他們帶著一個U盤回來,其中一個還舉著一部DV,看到楚北,拿著U盤的那個彙報道:“楚隊,監控已經調取完畢。”
楚北問道:“有什麼發現?”
那人狐疑地看一眼鄭義,有看一眼遠處的李建,回答道:“一開始能聽到監控中有吵架聲和女子的哭泣聲,再後來就是慘叫聲,很大一會兒之後,看到他們倆進入案發現場。”
楚北點點頭,冷著臉,不置可否。
他圍著客廳地板上的血跡轉了兩圈,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道:“把他們都帶回公安局,做一份詳細的筆錄……屍體存放到殯儀館,等待進一步的指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