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老驢。(2 / 3)

吃晚飯前的這一下午我就準備荒廢在老驢的真皮沙發上了,我穿著鞋躺在上麵,叼著顆煙。有說不出的舒服。我是個隨便的人,所以越隨便我就越舒服。

吐了口煙圈,我問到,老驢,你最近生意不好麼?

還可以吧,老驢說,最近往卓林房產上了些螺紋和鋼管,加上一些建築材料,把公司的底子全壓上了,所以沒什麼別的項目能上了。

哦,壓了多少?我問到。

公司的加上我的還有曉梅的不到一千個吧。

剛吸進肺裏的尼古丁一下子全從嗓子眼裏冒了出來,我被嗆了半天,坐起來看著老驢,就你這五個人的公司往卓林上壓了一千個?

恩,老驢點了點頭,所以現在沒錢了,不過我的公司不止五個人。五十個還差不多,還不加上我不認識的。

什麼意思?要那麼多人幹什麼?

老驢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了我一個問題,他問道,你知道卓林房產的最大老板是誰麼?

不知道,我回答道,隻知道卓林這個公司很出名,還涉足很多產業。

老驢點點頭,深深的吸了口煙,說道,卓林的老板外號叫鋼鋸子。你聽說過吧。

我又被嗆了一口,何止聽說過,十幾年前在市郊開槍戰,後來打死鬼子的那個鋼鋸子,誰不認識。

對,就是他,老驢說。

你怎麼跟他搞起合作了?我疑惑道。那個家夥很不好惹的。他能準時跟你結賬麼?

他能,老驢說,你知道那時我不做設計公司而轉作鋼材公司的原因麼?

不知道。

因為在我最後一次給建築公司做設計師的時候,我才發現,建築投資的利潤是最大的。我的設計圖和設計費掙的錢還不如一個往工地送土方的包工頭掙得多。但那次設計有幸讓我和鋼鋸子見了麵。

見麵怎麼了?我問老驢,見了回麵他就給你這個項目了?

沒有,他沒給我這個項目,老驢說,當時我和他在一個桌子上吃飯,他牛逼的要飛了,一張十人的桌子光他小弟就坐了六個位置,等於那天隻是我和鋼鋸子還有他的副總三個人在吃飯。

他衝你也牛逼了?我問老驢。

他衝我到還可以,老驢說,因為我和卓林的副總關係比較好,但他對他的小弟們就太牛逼了,連句話都沒有,幾個人跟傻逼一樣陪著鋼鋸子坐著,酒也不敢喝,菜也不敢吃,一個人給鋼鋸子滿酒。另一個人馬上就給他點煙。草!

我看到老驢說一個人給鋼鋸子點煙一個人給鋼鋸子滿酒時的表情很不屑,於是我很不屑老驢的這種不屑,說,人家點人家的煙,倒人家的酒,牛比人家的牛比,礙著你什麼事了?

老驢又很不屑我對他的不屑的不屑,對我哼了一聲說,就不能讓他太牛比了。

我又想到剛才的事情,問道,你剛才說你公司有五十多個人是什麼意思?

老驢指了指外麵一個正玩鬥地主的業務員,說,那個叫劉手黑,出了名的手黑,你以為他每天白跟我這鬥地主呢?這個爺在我這完全就是客串,才三十多歲就已經在外麵瞎混了十幾年,比大刀要牛比的多,到哪都有人。有固定的十幾個手下是需要開工資的,開始時是鋼鋸子給他們開,現在換我開支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說,劉手黑很早我就聽說過了。他怎麼到你這裏了。

老驢說,他以前在鋼鋸子的工地上,後來我通過鋼鋸子的副總把他挖過來了,你以為卓林的業務我是怎麼接過來的。當時給我的設計費在我手裏都沒有暖熱反手我又加了幾萬全他媽給了手黑和副總了。

我依舊不屑,對老驢說,這都他媽什麼年代了,不是鋼鋸子那時靠槍說話的年代了。

老驢點點頭,說,這到是,不過有備無患。

我問老驢,你現在跟他們接觸多了,你知道當時鋼鋸子和鬼子到底是什麼事麼?

知道,老驢說,聽手黑給我講過,就跟他媽拍電影一樣。

怎麼回事?

手黑當時參與這事的時候還他媽是街頭混混呢,聽說鋼鋸子和鬼子很早就因為搶工地的事情不合,後來鋼鋸子想買一塊地皮,鬼子在中間惡意抬價,才有了後來的槍戰。

我點點頭,說,那事太牛比了,上百人的火拚。

是啊,老驢說,人家那時候是真牛比,都不帶玩陰的,鋼鋸子直接跟鬼子定了點,淩晨一點在老南環見麵,市區最大的兩巨頭見麵你想想是什麼架勢,雙方當時都叫足了人馬,還沒到淩晨汽車摩托車自行車就把馬路封了。兩邊十幾個帶頭的腰裏全部別著槍,剩下的人都都拿著鎬把子砍刀之類,聽手黑說當時鋼鋸子和鬼子見了麵根本就沒談,直接就掏槍開幹,兩邊的人瞬間就衝到了一起,場麵跟上海灘似的。手黑那時很果斷,果斷嚇尿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背了兩刀,哪還敢還手,直接撒丫子跑了,聽他說跑了快半個小時了還能聽見遠處的槍聲和喊殺聲。

我問老驢,當時鬼子就死了?

你聽我說,老驢喝了口水,接著說道,當時死了兩個小弟,重傷了十幾個,但局子裏愣是沒知道的,沒有一個人報警。一直到後來鬼子死了才驚動了市裏。

那鬼子到底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