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瑾慎因為感冒和丟手機的雙重打擊身心俱傷,但是飯還是要吃,工作也還是要做,隻要還沒危及生命就要繼續去公司發光發熱。
近期碰巧海關負責她們公司的關務員新近換過,相關申請要求一律從嚴。公司一批海外原材料到港,由於手續單證的問題被卡住,遲遲進不來。
又一次無功而返的走出海關大樓,老板司徒打來關切事態進展,“瑾慎,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被退了!”排了半天隊卻依舊無功而返的她忿忿不平。
“怎麼還是不行,等等我找人打個招呼。”司徒老大掛了電話。
沒多久,周慕景的手機號碼跳躍在瑾慎新買的手機屏幕上。周暮景是老板司徒在國內大學同係的師弟,畢業後參加了公務員國考,進了海關。電話接通,那一端男子的聲音溫潤,“瑾慎,我是周慕景,那個穿著灰色大衣站在台階上的是你嗎?”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到斜後方高挑的羅馬柱旁一身製服朝自己微笑的男子。冬日的陽光落了他滿身,金屬製的肩章在陽光下泛著璀璨的光芒,溫暖而炫目。
掛了手機,瑾慎舉起手中的資料擋住迎頭刺眼的日光,麵向他道:“你好,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周慕景幾步下到她身邊,關切道:“你臉色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
“有點感冒!”瑾慎說著又打了個噴嚏,“你離我遠點,當心被傳染!”
被公司裏沒良心的同事嫌棄久了,她也有些自怨自艾。
他不以為意,“沒事,偶爾感冒可以增強抵抗力!”
“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個富有同情心的人。”她一邊掏紙巾擦鼻涕,一邊讚揚他的人道主義精神。
周慕景笑了下,指著瑾慎拿在手中的資料夾發問:“東西都在這裏嗎?”
“什麼東西?!”一時沒反應過來,瑾慎不明所以的傻看著他。
他沒有多話,直接抽走了她手裏的資料夾。低頭翻閱了一遍後,往辦公區走,找到了負責瑾慎公司的新晉關務員。
看到他,本來麵無表情的關務員轉瞬笑如春花,“帥哥,你不在辦公室好好呆著,跑我們這第一線來體察民情嗎?”
“一天到晚在辦公室呆著,我是來接地氣的。”周慕景含笑答。
關務員眼尖,看到他手裏一大疊資料,主動道:“行了吧,什麼接地氣,想開後門就老實說。”
他燦然一笑,將資料放在桌上,指了指站在外頭一臉急切的蘇瑾慎,解釋道:“我朋友公司的,剛剛說有些小問題。我看過了,是一些進口的布料,也沒涉及到緊要規定的東西。”
周慕景隸屬海關綜合業務課,進來五年,升到二星的關銜。據可靠線報,他已經被內定為副科長,如若升遷調令落實將會是此區海關成立以來最年輕的副科長。他出麵的話,多少還是要給麵子的。關務員又細細翻看了下資料單證,終於頷首道:“好吧,暮景同誌,你欠我一個人情。”
“嗯,沒問題,下次出去唱K吃火鍋我請。”他大方允諾,又寒暄了一會,才掉頭走出來。
瑾慎在門口迎接他,“完成了?!”
“嗯!”他微笑頷首。
“事實再次證明了,你很給力。”她熱切的望著他。
周慕景怔了怔,眼裏泛起一絲忍俊不禁。
那批布料及時進倉免去了可能受到的客戶索賠,司徒老板一高興,忽視了瑾慎可能會傳染的感冒病毒,下班時親自送她回家,順路也接夫人下班。
老板和夫人都是驢友。兩人在一次自助遊中擦出愛的火花,從而結成伉儷。誓做不要孩子的丁克家族。一般來說,沒有孩子的家庭總是有些寵物的。
在祁萱的婚禮上,夫人已經和瑾慎熟悉。這一次,她就滿臉慈愛的將自家寶貝的玉照秀給瑾慎看。夫人手機中的那些寵物的照片,驚得瑾慎的雞皮疙瘩紛紛原地起立。她怎麼都沒想到,夫人這麼一個外表溫婉的女人,喜歡的居然是蛇。
聊了半天愛蛇,夫人高興了,決定請識貨的瑾慎吃晚餐,老板被恩準隨行蹭飯。
為了表示讚賞之意,夫人大方選擇了一家高檔的創意私房菜館,門頭很小,沒有大堂,隻有一個個包廂。內裏的裝潢擺設都很有些講究,就是瑾慎這麼個外行人都能看出那些家具的年代和價值。
菜單隻有薄薄的一張紙,瑾慎翻來覆去沒看出名堂來。
到了這種場合,夫人的聲音都變溫柔了,溫婉道:“聽說你和我們家阿墨和萱萱都挺好的,愛吃什麼就點,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