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那臭小子訛了多少?”
“三百。”
“這麼少?”
“有章老師他們的前車之鑒,誰還會傻乎乎帶那麼多現金?”
“我可慘了,活生生被他忽悠了一千零三十五塊五毛錢。”
“怎麼還有零頭?”
“你都不知道,那小子為了達到目的,在我耳邊如同和尚念經似的,滔滔不絕的說了六個小時,我一個沒忍住就把錢包砸在了地上,那小子倒好,沒有半點思想覺悟,拿了所有現金撒丫就跑,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遲了。”
……
有章老師等人打頭陣,了解到韓惠比想象中還要好說話,於是剩下的老師也主動前往棚戶區賠禮道歉。
看似一場危機已經解除,這些老師打死都不願意相信,他們的另外一場“噩夢”再度降臨,每一個去道歉的老師,或多或少都會被韓少楓,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折磨的乖乖“送錢”。
他們以為韓少楓在用這樣的方式,發泄最後一絲對他們的不滿,相對於不識相躺在冷冰冰病床上的曹越來說,他們自然樂意破財消災,畢竟錢也不多,可問題是這家夥幾十塊錢要,幾百塊錢也行,就連幾毛錢也不放過。
這種雁過拔毛的行徑,直是讓所有老師哭笑不得,導致一段時間,在辦公室裏同事之間互相打招呼,已經不再是“你吃了沒”,或者是“誰誰誰同學上升、下降了”,而是“某某老師,你被韓少楓忽悠了多少錢”,讓整個辦公室的氣氛,莫名其妙的就這麼活躍了起來,哪裏還有之前的愁雲慘淡?
“咚咚咚!”
辦公室房門突然響起。
“請進!”
誰都沒有在意進來的是誰。
“所有老師都在啊,既然如此的話……”
這個聲音,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老師們聞聲,身體幾乎是呈條件反射似的猛然一僵,不約而同抬起頭來一看,映入眼簾的不是一臉“不懷好意”笑臉的韓少楓,這個名副其實的小瘟神還能是誰?
“那什麼,我還有點事得去處理一下!”
“等一等我,我有一份文件需要去複印下。”
“再算我一個,我…我去學校外麵上個廁所。”
……
辦公室瞬間亂作一團,所有老師以各種奇葩借口,試圖逃之夭夭。
韓少楓就奇怪了,哥又不是什麼傳染病毒攜帶者,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你們一個二個看著我都跟遇到天敵似的,我有那麼可怕嗎?
決定問個明白的韓少楓,想也不想便堵住了辦公室門:“各位老師,這段時間我不但沒有招惹是非,反而相當努力的學習,你們怎麼看起來還是一副不待見我的樣子,這樣做不太好吧?”
章老師等人互相對視,卻不知道怎麼開口,難怪給這個自我感覺良好到離譜的家夥說:我們怕你再念經?
“韓少楓,別胡鬧了!”
還好在這個老師們都不知所措的時候,傳出梁瑞昌的聲音。
對於梁瑞昌,畢竟是自己母親當年的恩師,再加上老人家德高望重,既然是在之前所有老師歧視自己的時候,也不曾有半點冷眼旁觀,反而一直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所以韓少楓一直很尊敬他。
聽到梁瑞昌的話,韓少楓把著章老師的肩頭,咧嘴邪笑:“梁老師,你瞧你這話說得,我這怎麼能是胡鬧,充其量是在跟所有老師溝通感情,章老師,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傻叉才願意和你溝通感情!
心裏明明是這麼想的,章老師還不得不硬著頭皮道:“沒…沒錯,韓少楓同學說的都對。”
梁瑞昌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他教了半個世紀的書,形形色色的師生見了沒有一萬最起碼也有八千,還真就沒有見過所有任課老師畏懼一個小屁孩的,可偏偏就讓韓少楓這麼輕而易舉的做到了,他都不知道該佩服韓少楓這種“別具一格”的本領,還是應該頭疼:他的這種能力,最起碼到現在為止的學生中,絕無僅有啊!
平複了一下自己的無奈心情,梁瑞昌這才轉身拿出一疊試卷說:“這裏有你兩次摸底考試,以及顧清綰同學幫你補習,你所做的各類試卷,我讓其他科目任課老師協助重新批改,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
“梁老師,你看你一大把年紀了還學年輕人玩兒幽默,試卷而已,還能有意思?”
“怎麼就不能有?”
梁瑞昌說:“這些試卷我反複研究了幾天,發現所有需要依靠記憶的題目,你都能給出教科書般的答案,甚至有些題目與書本內容,連標點符號都如出一轍,並且有了那次摸底考試重考的精力,我相信這不是作弊的緣故,你該不會告訴我這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