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廖文康進門,顧清綰的目光就死死注視。
當然了。
顧清綰流露出來的眼神可沒有半點好感,而是充滿了憤怒和戒備,總覺得會發生一些自己始料未及的事情。
果然不出所料,母親吳秀梅態度明顯,依然對韓少楓全無好感,配合著廖文康一唱一和,直是將本就忠厚憨實的父親顧仲良唬得一愣一愣的,特別是廖文康突然放出下跪,這個毫無廉恥可言的大招,顧清綰心中暗叫糟糕,估摸著肯定會壞事,心急如焚試圖破解這種局麵。
隻可惜,顧家雖然不富裕,但是顧仲良為顧清綰所創造的生活環境,並沒有想象中那樣爾虞我詐,反而更像是這個繁華都市裏,最後一片與世無爭的淨土,就算是想破她的腦袋,也隻能是無計可施。
這個時候顧清綰無比慶幸,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人在戰鬥了,自己不行不算什麼,隻要韓少楓這個大豬頭行不就可以了嗎?他一肚子的壞水兒,堪稱廖文康這種紈絝子弟的克星,要收拾這家夥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於是,顧清綰迅速側眸看向韓少楓。
但讓她期待的同仇敵愾並沒有發生,這家夥正趁著停下喝酒的空隙,抓著一個特色兔頭吃得津津有味,從始至終壓根兒就沒有抬頭看向廖文康哪怕是一眼。
顧清綰當即來氣,估計絕大部分惱怒的時候,都喜歡用手掐自己男朋友的腰,她也不例外,直接“痛下下手”。
“小呆瓜,你為什麼要掐我?”
韓少楓抬頭,一臉的迷茫。
看著這個模樣的韓少楓,顧清綰更加來氣,氣呼呼道:“我媽媽肯定是事先通知了廖文康,否則他怎麼可能剛好卡在我們吃飯的時候,突然到我家裏來登門道歉,並且連禮物都準備得這麼齊全?”
“按照這種勢頭發展下去,依我爸爸心軟的性格,再加上我媽媽從旁遊說,廖文康未必就不會取得原諒。”
“廖文康一旦被原諒,可想而知,以他無恥之尤的本性,肯定會再次借題發揮,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接近我,糾纏我也就算了,畢竟我已經被他纏了好幾年,但是你現在好歹也是人家的男朋友誒,見到有人搶你女朋友,一點緊迫感都沒有,這會讓我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的好不好?”
韓少楓咧嘴笑說:“你的意思就是說,我這樣的反應,讓你覺得我不夠重視你,或者說根本就不夠喜歡你,是這個意思吧?”
“哼哼,你知道就好!”
顧清綰拽了拽粉拳,一副“我要戰鬥”的嬌美模樣:“如果有女孩子這樣追你,我肯定會吃醋不高興的,比如說像之前戴詩霓向你表白的時候,你回想一下人家當時的反應,再看看你現在的態度,真是氣死我了!”
韓少楓探頭蹭了蹭顧清綰吹彈可破的臉頰,笑說:“首先,小的怎麼都沒有想到,我在領導的心目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占據了這麼重要的位置,讓從來都恬靜如水的你,居然肯為了我爭風吃醋,盡管在我看來那些都是完全沒有必要的飛醋。”
“其次,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我這麼喜歡你,如果我是魚兒的話,你就是水,離開了水魚兒還能生存嗎?因此,關於我到底有多麼愛你這個話題,完全沒有討論下去的必要。”
“再則,要是廖文康這種貨色都能將你從我身邊搶走,那隻能說明你的完美程度有限,在這個前提下,姑且不說你對我的信心怎麼樣,最起碼你也應該對自己有信心吧,你又不是眼瞎或者是腦子短路了,怎麼可能會看上這種傻叉?”
顧清綰愣了愣:“好像是挺有道理的,按照豬頭你這個說話,我的確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嘛!”
“可是…看著這樣一個小醜,就在自己的眼前上躥下跳,再怎麼都不可能會有好心情,更何況這會兒還在吃飯呢,他一出現,人家都沒有胃口了,你難道就不想個辦法解決一下,將他掃地出門?”
韓少楓挑眉說:“你換個角度來想。”
“我們已經算是正式談戀愛了對不對?但是以我們兩家的經濟條件,至少目前這個階段,注定我們無法向其他同齡小情侶那樣,一起約會看場電影,想要多少爆米花、飲料隨便點;也不能找一家高級西餐廳,聽著小提琴音樂,在燭光晚餐的浪漫下,度過一個個愉快的夜晚;更不可能揮霍一筆巨大開銷,去到那樣全世界聞名的愛情聖地,用奢華和財富,去抒寫關於我們的愛情。”
“可就算是這樣,我們在吃飯期間,依然有人…不對,有隻猴子不請自來,為我們帶來一場專業級別的馬戲團表演,最為重要的是,這種表演還是免費的,能夠讓我們大快人心的,是不是心情也好了?吃飯的胃口也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