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父親、大哥,雙雙橫死,象征著天回城至高王權的城主府被夷為平地,天問殺氣衝天,仰天長嘯,咆哮之聲驚天動地,激蕩而出:“不管你是誰,此仇不共戴天,就算是追至天涯海角,我,天回城主之子天問,也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
天回城。
無限的恐懼,讓天回城主陣腳大亂,還不等韓少楓出手,已是出現神智錯亂的征兆,即便是天回城主身上尚有一枚連至尊級陣法,都能破除的破禁符,但韓少楓根本就沒有給此人任何催動的機會,將之斬殺之後,順手揮動天鱗戰戟,將天回城夷為了平地。
做完這一切之後,便意味著在天回城唯一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一切暫時告一段落。
韓少楓並沒有停留,將天回城城主府洗劫一空後,返回天牢將石豐慶等人統統收入八荒玄府之中,乘騎著豆豆,猶如無人之境,大搖大擺拖著天回城主的屍首,懸掛在其城門進入口處,在那一道道驚愕的眼神當中,留下“犯我風少寒帝威者,殺無赦”,取道徑直朝城外行去,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不管你是誰,此仇不共戴天,就算是追至天涯海角,我,天回城主之子天問,也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就在此時,天問的怒斥咆哮聲,自九天之外降臨,形成一股瘋狂毀滅意誌,隻聽得天回城中“砰砰砰”地炸裂聲響起,幾乎是在轉眼之間,低階修士和妖獸,統統成了天問瘋狂發泄的犧牲品,肉身炸裂成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霧,彙聚成血水,韓少楓事後才知道,這些血水整整在天回城中流淌了整整三天三夜才行休止。
天回樓,或許是整個天回城唯一沒有受到半點影響的勢力了。
不過依然被這恐怖之威驚動的執事憐星、陵水長老,皆是齊齊掠出身來,懸停在半空之中,神色要多精彩就能有多精彩。
半晌之後,陵水長老率先開口:“看來十餘年未見,天問此子已是在武欞城中凝聚氣運,徹底形成了氣候啊,這等隔空萬裏的威壓手段,非三元之境強者,根本就不可能施展得出。”
相比起陵水長老的感慨,憐星執事則是神情凝重道:“天問表麵上是一個謙謙君子,但內心深處卻藏匿著一頭瘋狂嗜血的魔鬼,眼下天回、天霸父子被誅,這頭魔鬼已是激活,眼下的恐怖畫麵就是其證據,師父以為,以此子之殘暴,會否對我天回樓出手?若是此子當真敢如此行凶,我們根本就無法抵禦,必須得提前離開才行。”
“成為這等天驕至尊爭鋒的犧牲品,根本就不值當。”
“不用!”
陵水長老道:“別說此子已是修成仙元之境,即便是已至天元境,敢動我至尊盟的分部駐地,也要掂量掂量一下後果,若是此子不想武欞城也發生與天回城一般的慘禍,他是絕不會失去這等理智的。”
憐星執事再問:“師父,對於男人而言,此生最大之仇恨莫過於奪妻之恨與滅族,雖然尚有武思菁母子二人健在,但這種仇恨依然是無法輕易化解的,若是天問趕回天回城後,詢問我等風少寒之事,又該如何作答?”
“如實直說就是。”
陵水長老目光銳利道:“以風少寒此子的實力,斬殺三大城主、三大高階妖獸,猶如探囊取物,哪怕是你我在事先也未曾察覺到任何征兆,縱然仍舊看不透他的修為境界到底處在何等層次,但其神出鬼沒的手段,便足以讓人歎為觀止。”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風少寒出手,天隼部隊如何能將天回城主的家書,送至武欞城?怕是此子將天回城完全夷為平地,天問最少也得在七天以後才能得知此噩耗。”
“那麼問題就來了,為什麼他沒有這麼做呢?”
“在為師看來,原因不過有二。”
“其一,此子修為境界之高絕,即便是強如天問也不曾放在眼裏。”
“其二,自身修為境界遇到瓶頸,老一輩至尊級戰之不過,一般的普通修士連練手都算不上,自是無法經曆生死之境,特意讓天問知曉,便是時時刻刻在自我內心暗示,自己處在極度危險之中,達到突破瓶頸的目的。”
“這兩種可能性,在我等這些平庸之輩看來,無疑都是瘋狂的,可這也正是為什麼這樣的人物,隻要不英年早逝,遲早都會成為絕世至尊的緣由,因為這類人,時時刻刻都做好了死亡的覺悟,貪生怕死這種魔障,絕不可能出現在其內心。”
說到此處,陵水長老頓了頓:“故此,我等師徒二人,隻需如實相告就是,想來天問也不會對我們這種小角色感興趣,追擊風少寒才是其決心,相信那樣的一幕,也是風少寒樂見其成的,既是如此,為什麼不成人之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