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睡了多久,隻聽見“唰啦——”一聲,白山突然感覺眼皮外有強光,就慢慢睜開眼睛,感覺似乎在自己的房間裏,躺在床上,蓋著棉被。隱隱約約聽見了空調壓縮機和窗戶上風鈴的聲音。
這也是死後的世界?和現實真像。白山想。
哎?空調聲,這不是我的房間。白山想。
幾點了?白山想。
平時,她的手機就放在床邊的寫字台上,隨時伸手就有。
但她——不知道也——忘記了左手有傷,習慣性地伸出右手去夠床頭櫃上的手機,結果因為壓到了左手,痛得“哎呦”一聲,連人帶被從床上摔下滾到了地上,而且,手機砸到了臉上。
“哎呀!好疼!我的鼻子!平了平了!哎呦~”白山一側臉,手機掉在被上,她捏捏鼻子,害怕走形。
怎麼回事?白山想。
她把手從被子裏抽出來,居然真的受傷了。但是綁著繃帶。
“啊?”她很奇怪。
因為耳朵貼著地麵,並且聽覺異常敏銳,她清晰地聽到了腳步聲,“哢噠”,門開了,她的哥哥——白滄源——走了進來,“你終於醒了啊!以後下樓梯小心一點。”
白山伸出手,摸摸枕頭旁邊——這是她放眼鏡的地方。
眼鏡也在。白山想。
她戴上眼鏡看著白滄源,眨眨眼說:“白滄源......我不是在做夢吧?真的是你?”
“當然是我,你是不是做噩夢了?”白滄源問。
“嗯......差不多吧,我的手是怎麼了?”白山問。
白滄源若有所思的說:“看來,摔得怪狠的——你忘了嗎?周六我們去商貿,進地下街時,你一失足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我到你身邊的時候你昏迷了,手磕到了台階沿,爛了。”
白山一驚,心想:“我怎麼一點也不記得了啊?”
不過她還是裝鎮定:“啊咧?這樣啊。那麼......今天星期幾?”
“星期幾啊?”白滄源看了看手表,“今天周一。”
白山突然瞪大眼睛,吃驚的問:“啊?幾點了?!”
“中午一點半,我該去醫院了。”白滄源說。
“啊啊啊!要遲到了!我不要錯過物理課呀!”白山手撐地板想要坐起,但因為左手無力而且疼痛,又趴在了地上。
白滄源疑惑地問她:“你在開玩笑吧,小學有物理課?是科學課吧,不過你都畢業了好吧。”
“啊咧?”白山目瞪口呆,“小學?”
白滄源笑了起來:“一定是摔糊塗了吧——病人就應該好好休息,不要想那麼多。好好休息。”
說完,他連人帶被把白山抱起,放在床上。
“在家休息不要亂跑,我得走了,不然找工作就遲到了。”白滄源輕輕關上白山的房門,出去了。
不科學啊,難道我所“經曆”的初中三年是個夢?白山想。
她閉上眼睛,試著回憶以前的初中生活,以及“上周六”去商貿的事。初中生活的記憶清清楚楚,但是去商貿的事卻一點也沒有印象,白山根本不記得自己最近什麼時候去過商貿。
就在白山努力回想時,門響了。白山睜開眼喊了一聲:“進來。”
“下午好啊,白山君。”進來的居然是白雪清,“你怎麼了?”
白山很吃驚:“摔傷了而已——你怎麼進來的?”
白雪清笑笑說:“我來找你,你哥哥正好出門,於是我就進來了啊。”
“啊咧?特地來找我啊?”白山笑著說。
“順便看看一個住在這附近的同學。”白雪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