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各懷鬼胎(1 / 1)

秦顛勞的新宅子離他那個團的營房很近,都在城西,那是他用一根小黃魚硬是讓人換給他的。原來的主人本來並不想賣,再說他給的這點錢也實在是太少了點,別說這套院子,光是院子裏那些個家具就值這個數!但無奈這年頭有兵有槍的才是大爺,屋主也不敢和他論理,因為他心裏明白,跟這種半路出家的軍閥頭子講道理純粹就是白搭,隻好自認倒黴,當天就按照秦顛勞的吩咐打包好了行李,領著一家老小搬了出去。

那的確是個不錯宅院,一水的青磚大瓦房,整個宅院都用灰色的青石磚砌成的高大圍牆給圈了起來,占地麵積不算很大,咋看之下遠比不上黃府的氣派,但就布局和裝飾而言,卻很有自己獨到的地方。

整個宅院分為前後兩大部分,前院除了一間用來待客的正堂大廳之外,還有一間略小一點的花廳,秦顛勞在那兒擺上了一張圓桌,當做和家人一起用餐的地方。在略微靠後的角落裏還有兩排不太起眼的平房,左邊是廚房和仆人們住的地方,右邊則被用來安置他的親兵們。

再往後是一片帶著假山和池塘的小花園,池塘裏本來還種著荷花,隻是現在天氣涼了看不到而已。

穿過這片花園就到了後院,後院分左、中、右各有一個獨立的小院子,每一個小院裏又各有五間房間。秦顛勞和黑皮分別住進了中間和右邊的那個院落,隻有左邊那個院子還空著,所以秦顛勞就把那兒布置成了客房,雖然他一時半會還想不到有誰會跑他這兒來做客,但該預備的還是得預備著,畢竟來日方長,秦顛勞的直覺告訴他這些客房肯定有能用上的一天。

果不其然,剛過了一天他這兒就來了客人了,隻可惜來的不是個貴客,而是個落魄戶。

秦顛勞在聽柳娘介紹了白若雪的情況之後,忍不住輕輕地歎了口氣。心想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請神容易送神難。看來這個白若雪還真就隻能住在他這兒了,按照柳娘的話講,誰讓他害得人家無家可歸了呢?再加上黑皮本來就對白若雪有那麼點別樣的心思,現在看她混得那麼淒慘,頓時更是起了憐香惜玉的心,也嬉皮笑臉地湊上來一個勁兒地跟他擺事實講道理。氣得秦顛勞有點哭笑不得,心說你這麼個大字不識一筐的土匪居然也學會講道理了?!嘿!有意思,真他媽有意思!

秦顛勞苦笑了一下,當初他下定決心把白若雪打發走,主要是害怕黑皮情不自禁地做出越軌的事兒,影響了他們的名聲,畢竟白若雪是和柯十三拜過堂的,說出去始終不好聽。可誰能想到剛過了一天,這人就又給自家婆娘給領回來了呢?更何況黑皮現在當上了團長,名義上是自己的上司,太不給他麵子也確實不太好……秦顛勞想了想,最後還是答應讓白若雪住了進來,就當是給柳娘找了伴,有人陪著她聊天解悶,也許她就不會整天想著到廚房去做飯了。至於黑皮……他覺得隻要自己把黑皮看嚴點也就行了,他是個沒腦子的,好管!料他也沒能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出什麼風浪來。

他有他的想法,黑皮也有黑皮的打算。

秦顛勞不要他娶白若雪,那他就不娶好了,同在一個屋簷下總歸是有機會親近的。他痞痞地笑著,心想能親近也不錯,成親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和另一個人親近嗎?哈哈……

白若雪偷偷地鬆了口氣,心想總算是有個落腳的地方了。雖然在一天前她還在想著離這幾個當了軍官的土匪越遠越好,但現在卻又不得不依附他們才能生活,想起來還真有些諷刺呢!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他們這幾個人懷著完全不同的心情坐在一起吃了頓晚飯,剛把碗放下來,黑皮的副官田小六就跑了過來,說是黃旅長讓他和秦參謀長立刻到他府上去,說是要開個會。

黑皮的眼睛始終盯著坐在桌子那一頭的白若雪,磨磨唧唧地就是不願意挪一挪他的尊臀。

秦顛勞微微皺了皺眉頭,走過去拎著他的衣領把他從凳子上給硬拽了起來,然後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把他給踢了出去。

秦顛勞一走,柳娘就動手收拾起了桌子,可她剛把一個盤子端起來,之前一直站在門邊的胖丫鬟就立刻跑過來把盤子從她手上搶了過去:“太太,您歇著,這些粗活我來做就可以了。您可千萬別動,否則讓參謀長知道了,又該罵我了。”

柳娘聽她這麼一說,心裏就是再不樂意也隻好鬆了手,她總不能為了給自己找點事兒做,就讓別人挨罵吧?

白若雪看她一副沒事幹手腳發癢的摸樣,就連忙站起來說:“嫂子,我想去房裏看看,你帶我過去吧。”

柳娘一聽這話頓時就來了精神:“好啊!我帶你去!”

她領著白若雪往裏走,穿過花園,拐進小院,幫著白若雪把行李放好之後,又忙著去拿棉被給她鋪床。

白若雪瞧著她忙裏忙外、忙得團團轉,可臉上卻笑得像是開了朵花兒似的,不由得也對著她的背影露出了一抹微笑,心想她可真是個不會享福的老實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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