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聲再一次響了起來,不過已經不再是探戈,而是換成了一首悠揚的華爾茲。
所有還站在舞池裏的男男女女都親昵地摟在一起,輕快地轉動著腳步,隻有站在舞池正中間的張子陵和白若雪在那兒極不協調地拉拉扯扯,很是引人注目。
“白總長!”張子陵已經數不清多少次地把想要掉頭就走的白若雪給拽回了自己懷裏,他有些不耐煩了,所以在說話的時候臉上忍不住就帶了點惡意的微笑:“好歹咱們現在也算是同朝為官的同僚了,都是為皇軍辦事的人,應該親愛精誠才對。你都能和立花將軍跳舞了,怎麼到了我這兒就不行?這麼不給麵子?”
白若雪毫不示弱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張主任在我這裏,沒有麵子。”
張子陵聽了這話之後,陰陽怪氣地笑了一下,一挑眉毛,而後忽然帶著白若雪轉了個圈,仗著一身蠻力把她抵在了舞池邊的一根柱子上。
白若雪在站穩之後便又開始用力掙紮,張子陵則是緊貼到她身前,微微俯身同她耳語道:“你這個虛偽得令人惡心的下賤胚子,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想要再吃一次罰酒嗎?如果你真的想,那我也可以奉陪。”
白若雪聽了這話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及其凶惡!張嘴就回道:“你別以為靠著你那麼點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整到了我一次,我就怕了你了!你也說了,咱們現在同朝為官了,你有你的權柄、我有我的勢力,咱們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如果你要想玩,我也可以奉陪,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哎呀!白總長果然天生就是做官的材料,這才剛上任就對著我耍起官威來了,我好害怕呀……”張子陵語調誇張地叫了這麼一嗓子,然後又立刻一臉滿不在乎的繼續低聲道:“你說這些狠話有意思嗎?反正在我看來,你全身上下,就數那張嘴最厲害,不管是黑的還是白的,都能從那兒蹦出來……”說到這裏他又低頭把嘴唇湊到白若雪的耳邊:“還記得四天前是誰在我麵前大聲說‘呸!你這是妄想’來著?”
張子陵微笑著,飛揚的唇角顯得無比的放肆和囂張!似乎是從這種帶有刺激性的言語中得到了極大快感。他在光怪陸離的五色燈光中撫摸了對方的腰身,然後繼續語帶譏諷地輕聲道:“那時候我還真以為你是個有骨氣的人呢,結果這才幾天啊,你就開始享受日本人賦予你的權力了,你自己說,你是不是虛偽得讓人惡心啊?”
白若雪的臉色在刹那變得鐵青!她體內那混合了酒精的血液,瞬間就湧進了腦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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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周遭的人都覺得他倆的行為有些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但也沒人太把這當做一回事。大家都忙著跳舞呢,實在抽不出空去關心這兩位天津城內的新貴,所以沒人知道張子陵和白若雪是因為什麼打起來的——分明在上一分鍾他們兩個還抱在一起呢喃低語不止,可此刻張子陵就已經被白若雪一腳踢得向後坐到了地上。
舞池中立時混亂起來,屏風後麵的樂隊也暫停了演奏。
張子陵從地上飛快地爬起來揪住白若雪的衣領,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響亮之極,堪稱是驚天動地。
白若雪被打的一晃,差點摔倒。但她即使地扶住了身後的那根柱子,隨即立刻反撲上去,兩人就此開始了大戰。
本來坐在沙發上摟著個女招待喝酒喝得正高興的立花奇雄眼看著舞池裏亂成一鍋粥,男人叫女人哭,頓時就愣住了,心說張子陵不是要教白若雪跳舞嗎?怎麼跳著跳著變成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