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燕流拂一醒來就喊道,“海棠。”外間沒有人應,燕流拂盯著頭上陌生的帳頂忽而苦澀的笑了笑,她現在已經不是燕國的公主了,這裏也不會有她的婢女海棠。

“皇後娘娘你醒啦。”有人推門進來,燕流拂聽出是青竹的聲音,臉上的悲傷一收換上了不近人情的冷漠。掀開簾子下了地,“青竹把香湯捧上來吧。”不過一會青竹就把洗臉水捧上來了,明淨透亮的溫水上飄著幾朵紅色花瓣。

燕流拂洗漱完坐到梳妝台的繡墩上,青竹站在她身後梳著她的三千青絲。“皇上讓奴婢告訴皇後娘娘,等他下朝了便讓娘娘去熙政殿和他一同用膳。”燕流拂淡淡的嗯了一聲,昨晚的事已經讓她知道了她在這皇宮裏沒得選擇,隻有承歡於長孫無邪,她才能保燕玄陌安然無恙。

青竹將她的頭發綰成一個溫婉賢淑的婦人髻。燕流拂看著鏡子裏的青竹,青竹朝她安慰的笑了笑,燕流拂忽而轉身抓住青竹的手緊張的問,“哥哥有給你傳信嗎?他在燕國過得好不好?”

青竹豎起耳朵聽著外麵沒有動靜才低聲對燕流拂說道,“公主請放心,殿下在燕國過得很好。其實殿下一直關注著公主的消息,公主剛到月城那會,殿下就送了封信過來。”青竹將藏在衣袖裏的信拿了出來,燕流拂立刻接過打開,看著上麵熟悉的字跡,燕流拂的眼淚唰的流了下來。

青竹連忙擦去她臉上的淚水,神情慎重,“公主,不能哭。”燕流拂強忍著淚意,淚水在眼裏打轉,鼻子紅紅的十分酸澀。

“公主你待會就要去見皇上了,不能讓他發現你哭過。”

“我不哭。”燕流拂將淚水逼了回去,深吸幾口氣將情緒平複下來。“好了,青竹,侍候本宮穿衣吧。”

“還差一件事。”青竹在燕流拂的臉上塗了薄薄的一層粉遮住眼眶和鼻子上的因哭泣而透出的紅,“好了。”

青竹向外喚了一聲,立刻有七八個宮女捧著托盤進來,在她們的麵前排成一排,前三個托盤上放著精美的首飾,後五個托盤裏放著繡工極好的宮服。

每一個宮女都將盤裏的東西捧到她麵前讓她選擇。燕流拂對這些東西無感讓青竹看著選了幾樣。打扮好了之後,燕流拂坐上了去熙政殿的轎攆。

燕流拂在殿裏坐了一會,長孫無邪就下朝回來了,看到燕流拂坐在貴妃椅上,眼裏劃過一抹驚喜,“不是讓你在我下朝後就過來嗎?你怎麼提前在這等著?”燕流拂站起來替他脫去那身皇袍,“早來晚來都是來,既然如此早點在這等你不是更好嗎?”

“我怎麼舍得讓你等我。”長孫無邪將燕流拂扣入懷裏,溫柔得簡直不像昨晚的那個他。燕流拂解開他的衣帶將皇袍褪了下來,長孫無邪因此張開了雙手,燕流拂將皇袍掛到十字架上,極為自然的避開了長孫無邪的再次擁抱。

燕流拂淡淡的說道,“皇上不就是想要臣妾如此嗎?”長孫無邪頓了頓,良久才歎了口氣牽著燕流拂的手說道,“一個人待在這裏是很無聊的,書案邊有畫紙,你想畫便畫,後麵的架子上還有很多有意思的書本,你想看便看,這殿裏的東西隻要你想都可以隨意取用。”

“臣妾謝過皇上了。”燕流拂拿了件外袍給長孫無邪披上,眼神裏並沒有絲毫欣喜。

午膳很快就被呈上來了,長孫無邪不斷給她夾菜還督促她多吃點。被一個披著狼皮的人如此親密以對,燕流拂內心十分的抵抗卻又不得不順從。除卻這些在外人看來還是挺溫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