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同墜入萬載寒淵的冷!
陰煞之氣入體,這是司玨唯一的感覺。
“多虧有你……”司玨摸著貼身佩戴的淺綠色玉玨,喃喃自語道,仿佛隻有這一塊兩指大的玉玨,可以為他帶來不多的溫暖。
女鬼強行入體失敗,身形已經虛弱到了極點,本來怨氣衝天的扭曲臉龐,竟然出現了一絲畏縮。
其實也不奇怪,天地生養的靈物,多年之後尚可以開渾噩而誕靈智,更別提這樣一個怨氣不散的鬼物。
不過,這兩者還是有本質的區別的。天地靈物,從根本上來說,已經是一個有七情六欲的新生命了,而眼前這個,卻不同,這樣怨氣如此之重的鬼物,除了一點點可憐的怨念,剩下的,就是本能的毀滅了。
就像電影《咒怨》係列裏麵的女鬼伽椰子一樣,或許在活著的時侯,伽椰子本來是很卑微可憐,但是,因含冤而死,所以內心的恨和怨而把整棟房子籠在怨氣之中。
她討厭看到別人幸福,快樂,討厭別人有笑聲,討厭別人有朋友有親人。討厭,她討厭這世上的一切。她恨世上的一切。沒有人理解她相信她支持她。
沒有人。沒有人。她恨。她怨。她要殺死所有的人。她相信人間沒有真情,隻有人性的冷惡。她需要的隻是複仇!因此,怨氣充滿了整個人世間。
當然,除非人為或者各種罕見的天時地利,正常的厲鬼還是沒有強大到可以白天殺害警察的地步的。
眼前這個鬼物,就是占據了這樣的一處罕見的養陰地,把自己生前的不滿和怨念極大的保存了下來。
顯然,這個鬼物僅存的本能在告訴她,遠離司玨,可是,她也顯然不想放棄這個上身的機會,這個,幾乎是她離開這個湖泊束縛的唯一機會了。
這個可憐的女鬼,寄靈之所在國都學府,陽氣本就是濃鬱,可以供給她殘存的,也就隻有裏一處湖泊,今天碰到一個可以上身操控之軀,偏偏又有奇人保護,本來想上那個奇門小子的身,教訓他多管閑事,誰知多年來的怨氣也幾乎消耗一空。
如果這個女鬼靈智再高點,怨氣淡點的話,此刻必然會淚流滿麵。
司玨手上的手訣越來越快,嘴上也不停的念叨著一些晦澀難懂的字節。接著,一聲大吼:
“大膽妖孽,上天有好生之德,還不速速回去!”
這一吼,講究將精氣神高度協調,以達到攝人心魄的目的。
不過,以司玨的功力,可以和鬼物溝通已經是極限了。可是,這就是司玨的目的!
這樣一個鬼物,必定是渾渾噩噩的孤魂野鬼,與深山老林中那些苦修千年的鬼物不同。
這樣簡單的一吼,加上司玨之前過人的表現,此刻這女鬼竟然不自覺退後了兩步。
女鬼似乎很害怕司玨,可是又明顯是不想放棄這樣的一個機會。
終於,女鬼惡狠狠瞪了司玨一眼,竟然無視司玨的警告往前一撲。
司玨隻覺得眼前一黑,最不想什麼就來什麼:女鬼越過了司玨的守護,徑直朝著葉琴撲去。
司玨無奈的閉上眼,心中暗暗歎道:“沒有衝天怨氣的鬼物,是斷斷無法衝散正常人的三魂七魄的,合該你命中有此劫,這等鬼物,又是你被人下黑手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