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狗性？人性？
胖胖的可愛是沒得說的，要不然，她為何能討我們如此的喜歡呢？我們都一致的承認，她的懂事是我們最引以為得意的地方。我說的懂事，當然指的是懂人之事。人懂人事不足為談，狗懂人事就不一樣了。那天，聽妻子在電話裏給什麼人聊天，三句兩句就把話題扯到了胖胖身上，說胖胖可懂事了，家裏人一不高興，她就乖乖的躲在一旁一聲不吭，見家裏氣氛好了，她便歡蹦亂跳。噯，撒嬌的時候才好玩呢，人坐在沙發上，她非要爬到人的腿上，爬到腿上還不算，還得躺倒人的雙膝上，四腳朝天，用頭在人的身上拱來拱去。噯，上床的時候才好玩呢？全家人的臉色都燦爛時，她就往床上竄，一旦竄到床上，就在床上打滾，可狗怎麼能上人的床呢？我們陰下臉來嗬斥她，命令她立即下來，她竟作賊似的趕緊跳到地上，然後抬著頭，看我們的臉色，揣摩我們是否真的生氣。有一回，我們午休，睡得正香，感覺到了腰部有些動靜，我以為是他睡不著在動我，他呢也以為是我睡不著在動他，就誰也沒有睜眼，各自往外挪了挪身子，挪罷身子沒多大會兒，又有了動靜，我和他就伸過手想把對方的手扒拉到一邊，這一扒拉不要緊，竟然都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我們倆口子哈哈大笑，睡意頓消，嘎嘎嘎嘎……妻子笑完，又對著話筒說道，懂事，可懂事了，那次她感冒，咽炎，我抱著她去輸液，我撫摸著她的頭，哄道，胖胖聽話啊，胖胖好孩子……她竟然就乖乖的臥在那兒，叫人家紮針、輸液，一聲不叫。胖胖和我一樣，整天在家裏捂著，不出門，我就把她抱到陽台上。我家封陽台的時候往外伸出了一截，有茶幾那麼寬吧。胖胖一上那個地方，就隔著玻璃往樓下看，來來往往的大人小孩，她看得是那樣的專心入神，每回往下抱她時，她都墜著屁股，不願下來，她寧肯不吃不喝，也願意在那個地方待著，居高臨下看外麵的世界……最後，還是我打斷了妻子的沒完沒了的絮叨，我說，你快別說了，我怎麼越聽越覺得你不是在說胖胖，而是在說人呢！妻子說差不多吧。我說，不，若胖胖是個人，這一切也可能就不值得一說了，正因為她不是人，是狗，而她所做的，又如此的像人，如此的接近人性，她才可愛呢？她做的，是不是我們這些人心裏所期望的？是的，是的，狗就是狗，狗性賦予了人性是可愛的，但人性一旦摻進狗性，就是很討厭的事情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