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們家胖胖----致我那些失去多年的愛犬(6)(1 / 2)

6、向狗學習

過年了,胖胖隨我們回老家過年。一路上,胖胖嘔吐了好幾次,我們不得不停下車讓她下來透透氣。原來這小東西還暈車,早知這樣,上車前喂她些暈車藥就好了。

這次帶胖胖回家,實際上就是想把她丟在家裏的,但這個想法誰也沒有說出來。胖胖已經和我們有了感情,我們誰也說不出那樣的話,隻是從別的方麵說,胖胖見了她的媽媽,見了她的兄弟姐妹肯定高興,我們回家過年高興,她能不高興嗎?誰知,疲憊不堪的胖胖到了家,見到她的媽媽和哥哥後,隻互相嗅嗅就完事了,顯得很冷淡,全然不像我們見到親人那般熱情。甚至,我們堆著笑臉與街坊鄰居互致問候時,她卻拖著尾巴,跟在腳後根現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過年是歡快的,燃放鞭炮是表達歡快的主要形式,沒想到,這一對人來說歡快的形式,卻讓胖胖遭了大殃。那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驚嚇得胖胖簡直不是胖胖了。除夕那天,她縮著頭,緊緊夾著尾巴,鑽進布滿蛛網和塵土的炕洞裏不敢出來。初一過後,鞭炮聲漸漸稀少,但時不時的還有小孩子燃放著玩,那聲響都是零響碎嘣的,是突然炸響的,毫無規律,猝不及防,所以胖胖剛剛放鬆了神經,猛然間悸愣一下又簌簌發起抖來。我們不能阻止人家燃放鞭炮,更不能阻止人家歡歡喜喜過大年,我們所能做的,隻有不斷地撫摸胖胖,給她以安慰,使她在危機四伏中增加安全感。

暈車而來的胖胖,生活環境突變,又受到了這般多的驚嚇,所以食欲一直不好。但貧困慣了的老家親人們,一再的說胖胖有福氣,說她還能坐坐小汽車,還能天天吃肉,還能洗澡,真是比財主還享福呢!說這些話的意思是,若在農村老家,誰把狗當個東西呢!家裏跑的那些狗,死就死,活就活,誰管過呢!進一步的意思是,叫我們不要太慣胖胖了。老家親人們說得對,在什麼地方說什麼話,適者生存嗎!我決定盡快讓胖胖適應環境,因為再過兩天我們就要回去了。我們就有意識地帶著胖胖串門,讓她多認識些人,順便也認識些狗。當我們來到開礦發了財的一戶老鄉家裏後,胖胖遇到一隻與自己個頭相當的狗。那狗呈淺棕色,小鼻子,大眼睛,漂亮且幹淨。倆狗非常友好,大有一見鍾情相見恨晚的意思。老鄉說他的狗叫豆豆,是男狗。這就對了,胖胖是女性,胖胖發育得好,已到了青春期。於是,一男一女兩條狗,快速進入了熱戀、然後直奔主題。這不行!我首先表示了反對。也不知為什麼,我不願意讓胖胖過早獻身於那條男狗,也許是我想讓胖胖多擁有一些純真的姑娘生活,因而不願意她過早懷孕當媽媽?也許還有別的說不清的意識,反正我武斷地把他倆分開了。我牽著胖胖回來的時候,豆豆一直在後邊追著,胖胖也不住地回頭,非常的戀戀不舍。這是胖胖回家過年這幾天,精神最好的時刻。沒想到,胖胖回院裏不久,豆豆單獨找來了,一見胖胖,就迫不及待往身上爬,我又強行拉開,並把豆豆趕出去,關上了街門。可能過了好長時間,我們準備吃中午飯了,我都把這件事忘了,當我不知何事去開街門的時候,豆豆坐在門口,還在那裏等著呢。聽見了動靜,胖胖也出來了,倆狗見了麵又一番親熱,眼看著要膠著到一塊,我隻好抱起豆豆,把它送回了它家。

這個桃色的插曲,到此也就該結束了。但是,從此以後,胖胖就臥在地上發起呆來,什麼東西也不吃,一點水也不喝。回老家過年的路上,胖胖因暈車一路嘔吐,這幾天來,又是擔驚受怕,又是水土不服,身體消耗實在太大了,現在再不吃飯、不喝水,怎麼得了。所以,過完了年,我們返回城市時,不約而同的都打消了把胖胖留在家裏的打算。就胖胖現時的狀況,留在老家,肯定得不到很好的照顧,老家人不會因為她的嬌慣而對她格外關照的。回城市的路上,胖胖又暈車了,嘔吐了幾次,胃裏實在沒東西可吐了,就幹嘔,幹嘔得已是軟弱無力了。我們都心疼地輪流抱著她。我們都想,到家後,要讓胖胖好好補養一下,家裏準備的年貨,我們還沒動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