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總是有太多的巧合,當我們偶然遇見巧合的時候,會感到驚喜。但是當我們總是遇見巧合的時候,就會覺得驚訝甚至恐怖。於是我們就會想:也許真有一個造物者,冥冥之中窺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當我們來到山坡上,我發現我來到了我那無法交流的朋友老喇嘛的家門口。我正在暗想不會這麼巧合的時候,活佛的侍者已經敲響了老喇嘛的門。
老喇嘛一臉不解的開門出來,大概是因為平日裏很少有訪客吧。老喇嘛出門看見這麼多人,覺得十分不解。但是轉眼看見我,很開心地笑了。
侍者當即就回去了,留下伏藏師,我,尼瑪和老喇嘛。由於屋子太小,我們隻好坐在屋前的空地上。
伏藏師表明了身份以後,大家互相見禮然後坐下。接下來他們的談話我就聽不懂。雖然在藏區待了這麼長時間,但是接觸的人基本上都會說漢話。上師們見我是漢人,往往也遷就我,對我說漢話。因此我一直也沒有學說藏語。就連上師教的經文,有些藏文的經文,背是已經背下來了,但是意義卻是不甚明了。(都是在藏文上注上漢語表音,然後背下來的。)雖然認識藏文的34個字母,但是卻不會拚寫。因此,我隻好假裝一本正經的熱切注視他們交談。心裏卻已經開始盤算晚上去四川人的小飯館去好好吃一頓紅油麵條了
忽然這時,伏藏師一臉急切地問我:“喇嘛欽繞曾經給你一個經,那經現在在哪兒呢?”
“啊?什麼經?”我忽然想起了我剛剛認識老喇嘛的時候,老喇嘛曾經送給我一個法本。但是當時我放哪兒去了?噢,對了放在家裏的壇城裏麵了。於是我對伏藏師說:“對,有一個經書,我放在家裏的壇城裏麵了。很重要嗎?我這就去取。”
伏藏師說:“欽繞說,那個經書就是破譯的關鍵。那是一本解碼的規則的口訣。”
我靠,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總是跟我脫不開幹係?我說著馬上去取就站起身準備回我們的小院去取經書。尼瑪忽然說:“等一等,是不是一個黃色布裹著的經文?”接著他轉身向老喇嘛詢問一些問題,老喇嘛點頭確認了他的詢問。尼瑪轉頭過來說:“你別去了,經書我們那時候帶去江孜了。我曾經翻看過,所以當時我們去江孜的時候也帶去了。現在在江孜我們的住處的壇城裏呢。”
老喇嘛告訴伏藏師說,這個經文是他們家裏祖傳的。他們家族中也有一位偉大的伏藏師,根據多年的經驗寫下了這個伏藏經文中關於密碼文字的解碼規則。後來家族中再也沒有出過伏藏師,這本書就一直沒有什麼用處。後來老喇嘛看見我戴有伏藏師的金剛杵,就認定我將來也會成為一個伏藏師。就把書送給了我,希望我將來有用。當時語言不通,也無法解釋說明。
伏藏師掏出伏藏經文請欽繞喇嘛看,欽繞喇嘛看了一下,就說沒有哪個解碼經文,他也沒有辦法了解伏藏經文的密意。
如今,隻剩下去到江孜取回經書一途了。伏藏師年齡大了,我和尼瑪商量以後就請伏藏師住在我們的小院裏。本來尼瑪說考慮到季節的關係要騎馬去江孜的,遭到我的強烈反對,我認為春季出門很安全,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於是尼瑪約了那個相熟的司機曲登,請他送我們去江孜吉祥輪寺取經書。當晚我們就坐車前往江孜。
我們沿著317國道一路向著江孜開去。十幾個小時以後的第二天下午,我們到了德格縣。這是甘孜州最北邊線,在德格過了金沙江就是西藏的江達地方了。德格是自古以來就是康區前往後藏地區最重要的休息站。因此我們決定在此地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德格縣城是個很繁華的地方。在川西是一等一的重鎮。在佛教界,這裏也以德格印經院和藏醫院聞名。但是這些天我們一直在趕路,就連經過了拉薩這樣的大城市,都沒有前去參拜布達拉宮。因此我們並沒有打算去參觀印經院和藏醫院。徑直找了個招待所就睡下了。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