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城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雪花很大,雪勢很猛,小半個時辰而已,地上就鋪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屋子裏炭火盆燒得很旺,門簾子那裏留了一條縫隙,用來通風換氣,免得一氧化碳中毒死掉。火盆上麵擱著一麵鐵網,鐵網上放著土豆和紅薯,陸霄不時地用火鉗子敲敲打打,看看熟了沒。
冬天裏下雪是很常見的事情,雪景雖然很美,但是把人困在屋裏,也很無聊。今天沒心思給她們講故事,也沒心思教她們算術,索性烤幾個土豆、紅薯。
春芽看出了自家夫君今天心不在焉,心裏裝著事情,她早就打發了燕兒和喜兒回了房間,留下自己一個人陪著自家夫君。
土豆和紅薯已經烤熟了,卻不能馬上吃,太燙了,容易燙著嘴和腸胃。把土豆和紅薯扒拉到瓷盆裏,放在一邊晾著,等不那麼燙了再吃。
外麵的雪下的那麼大,杜星星應該帶著虎子去住客棧了吧,這突如其來的大雪,讓他們姐弟倆一時間恐怕難以找到合適的落腳地,自己給的銀子不知道夠不夠,不過想到杜星星理所當然的打劫自己,估計錢不夠了,她會來找自己的。
霜前冷雪後寒,這場大雪之後氣溫再降個幾度是板上釘釘了,那女人穿的那麼少,好像還是單衣,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要是凍出個好歹來,想想都覺得虧大了。
“唔…唔…燙死了,燙死了!”
陸霄回過神來就看見春芽手裏拿著個紅薯,左右來回的扔,嘴裏不停的喊燙。
“燙就扔到盆子裏,用手輪換著拿不頂用,真是一根筋。”
陸霄把紅薯從春芽的手裏拍了出去,掉在瓷盆裏,紅薯現在還熱得很,不能吃。
春芽的臉頰紅彤彤的,不知道是火光照的,還是羞紅的,“妾身就是聞著香,沒忍住,誰知道這東西那麼燙,想拿在手裏都不行。”
陸霄手裏的火鉗子,扒拉著炭火盆,濺起幾點火星。杜星星和杜虎的事情,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上,春芽剛剛說的話都沒聽到。
陸霄現在琢磨著,應該趁早備一些治療刀劍傷的藥材,萬一再出現老杜的那種情況,也好有個應對之策,當然還要提純出一些酒精,雖然沒想過製作高度酒,但是用來消消毒還是有必要的。繃帶也要製作一些,雖然經過放置,可能會有細菌,但是作為緊急時刻用一下估計也無妨,總比隨便掏出一麵手帕或者從衣服上私下一塊布條要幹淨的多。
這三件事情要盡早辦,晚了就怕來不及了,誰知道那個冷冰冰的杜星星是不是腦袋有泡,萬一頭腦一熱,直接就開幹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摸了摸紅薯,溫度已經降下去了,拿在手裏溫溫的,陸霄把紅薯掰兩半,給春芽一半。烤過的紅薯又香又甜,味道很好。烤過的土豆,味道就不行了,吃了兩口就不想吃了。上輩子沒吃過烤土豆,今天就想試一下,嚐個鮮,結果不是很好。
陸霄掀開門簾,撲麵而來就是一股寒風,縮了縮脖子,走了出去。站在二樓上,看著外麵厚厚的積雪,泛著微弱的白光,眼前白茫茫一片。伸出手在回廊外麵接了幾片雪花,雪花很大,晚上看不清勢頭,不過應該是漫天飛舞,剛伸出去的手現在已經落滿了雪花。
皺了皺眉眉頭,這場雪來的似乎有些猛了,如果持續時間長一些,說不定就會是雪災了。一陣寒風吹進來,帶來了無數的雪花,陸霄打了一個寒顫,跺了兩腳,轉身回了屋子,還是屋子裏暖和。
春芽已經躺在床上了,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個小腦袋。陸霄脫掉了身上的棉衣,感覺身子一下子輕鬆了許多,跳上床鑽進被窩,懷裏摟著一個美麗的小姑娘,暖暖的舒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