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帶著安王想要的供詞,回了安王府。
刺客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大牢裏,也沒人聲張,江海民知道了之後就吩咐獄卒把人埋了,對外的一致說法就是扛不住刑訊死了,反正供詞已經被唐元拿到了,改日去王府取回來,往卷宗上一抄,這就算定案了。
蜀王那裏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印證了此前的猜想,不由心裏鬆了一口氣,好在不是衝著自己來的,等到離開廣陵,也就安全了,這段時日就安分一些,如果出行隻需要安排人馬嚴密護衛,想來也不會有什麼意外。畢竟是皇子皇孫,這點膽魄還是有的。
廣陵城裏隻要蜀王不出巡,就是風平浪靜。陸霄依舊要去書院上課,不過這二月裏是他這一學期上的最後一個月課程,三月裏往後,已經和書院告了假,要準備著自己的婚事。
書院裏看在楊時賢的麵子上,準了他的假期,若是換做別人,誰能有這麼長的假期,整整半年,隻能等下個學期開學,再回到書院任教了。
原本也不需要這麼長的假期,但是和楊少君婚後,要前往蜀中一趟,一是為了拜見嶽父嶽母,二是為了楊時賢的事情。這一來一回,少不了半年的時光。
兩家裏現在都已經為婚事做了準備,陸霄的東坡齋已經有些不夠用了,等到楊少君嫁過來,難免有些擁擠。幸好旁邊有一個庭院,兩向打通之後,丫鬟們住在一個庭院,主人家住在一個庭院。
新房的布置,也是一項費心神的事項,陸母是過來人,由她把關,添置家具,縫製喜被,家裏的女人們忙作一片。
新郎的新衣也不能忘記,家裏請來了裁縫,量了尺寸,裁縫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按時做好,不會耽誤大事的。新娘的嫁衣,陸家就不用考慮了,楊時賢身邊沒幾個人,能縫製嫁衣的就更少了,栗縣老家那邊,送來了幾個縫製技藝還不錯的農家婆子,過來幫忙。
新娘除了人要過來以外,最重的就是嫁妝了,楊少君的嫁妝栗縣的老家送來了一部分,她的父母從蜀中采買了一些,已經派人搭乘一艘商船,從蜀中出發,沿著大江順流而下,再過幾天就能抵達廣陵了。到時候,陸家還要派人,幫襯著把這些東西運送到楊時賢的小院,等到婚嫁那天,再運到陸家。
請帖已經開始發送了,請貼上的字,是陸霄拜托楊時賢親手書寫的,老人家不忙不休的寫了一整天才寫完。
廣陵城之外的親友,陸家都派人送去,至於廣陵城內的,大部分都是老陸去送,陸霄負責的隻是自己的同窗好友。這樣一來雖然樂得輕鬆,但是也有麻煩事。畢竟自己娶的是楊時賢的孫女,這裏麵的門道不好解釋。
楊時賢認定自己是一支潛力股,現在大力投資,但是別人看不出來,自己也不能不解釋,那樣更會勾起這幫人的好奇之心。最後,隻能說兩家人都是栗縣出來的,隻是一水之隔,老人家念在這份情誼上,加之自己又老實憨厚,他的孫女也到了婚嫁的年紀,這才順水推舟,同意了這門婚事。
隻是這樣解釋,大抵是沒人相信的,多半都認為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自己是走了狗屎運。當然也有甚者,開玩笑似得問自己,是不是奪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這才得手。陸霄這個時候,隻能笑罵幾句,純屬朋友間的玩笑之言,當不得真。
李之賢從帝京回來了,一路上風塵仆仆的,陸霄給他送請柬的時候,他剛回來沒幾日。
“要結婚了,恭喜啊。你放心,到時候保準兒給你一個大紅包。”
李之賢拿著請柬,笑嗬嗬的說著,陸霄見他精神頭兒不錯,也就多嘴問了幾句,“看你的樣子,在帝京的事情辦妥了?”
放下請柬,李之賢道:“雖然是成功拿到了皇商的名額,但是心裏還是有些憋屈。畢竟安王不在京師,他的影響力有限,好在銀錢帶的充足,又給幾位大人送了禮,上下打點,這才僥幸拿到了名額,但是分給的生意量沒有之前預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