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點鍾到了，一些記者和粉絲開始入場，她幫那些找不到位置的人指明方向。
吳杉杉站在一旁，小聲地嘟囔，“入口處不是貼了具體的位置嗎？那些人看不懂啊！”
她的話音剛落，外聯部部長和客房部部長就進來了。
他們邊走邊客氣地做請的動作，電影的導演和製片方就跟在她們身後。
趙婉清立刻站正身體，禮貌地向一行人鞠躬問好，吳杉杉亦是如此。
“哎，我們頭兒都來了，看來公司對這個發布會相當重視！”吳杉杉彎著腰，撞了一下她的胳膊。
趙婉清瞪她一眼，將中指豎立在嘴前，示意她保持安靜。
吳杉杉向她撇了撇嘴，止住了聲。
兩人走後，趙婉清趁著沒人的空檔寫工作日誌。
吳杉杉的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掌懶洋洋地托著腦袋，看上去無精打采的。
“婉婉，你說這劉穎什麼時候來呀？我真的等不及了。”
趙婉清放下簽字筆，用素手拍拍她的腦袋，“你不是說是劉穎的真愛粉麼，這點時間都等不了啊？”
吳杉杉站正身體，白了她一眼道，“你這是在為自己的嫂子打抱不平？”
趙婉清怔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緩緩地退卻了，就像一朵鮮花無聲無息地凋零了。
她咬了咬櫻唇，沒有說什麼，暗自垂下了眼睛。
當她聽到“劉穎”、“嫂子”這樣的詞眼時，還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不止如此，她的心還會有種酸澀的感覺，呼吸也會變得困難，這是為什麼？
“當當當……”高跟鞋敲打地麵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趙婉清抬起頭，看到趙素芝、劉穎等幾位主演自入口處走來，整顆心瞬間懸在了半空中。
趙素芝比照片上的人更漂亮，更有氣質。雖然她已經五十歲出頭了，但看上去卻隻有三十歲。
她皮膚白皙，身材纖細，渾身上下洋溢著自信的氣息。走路的時候，頭抬得高高的，給人一種睥睨天下，俯視眾生的感覺。
趙婉清看著，看著，隻感覺得這個人好陌生，好陌生……
趙素芝仿佛也注意到了趙婉清，臉上出現了震撼的表情，明顯極了。
但那表情在她臉上停留了不到三秒鍾便消退了，就像那轉瞬即逝的煙花一樣。隨後，那充滿自信的笑容，再次占據了她的臉龐。
趙婉清感覺心髒的位置空落落的，仿佛整顆心被人掏走了。雙眸也濕潤了，淚珠一滴連著一滴，無聲無息地滑落。
眼前這個女人，就是拋棄了她二十年的母親，狠心的母親。
但是，麵對她的時候，自己不是應該滿腹仇恨嗎？為什麼要落淚呢？難道是為了自己悲苦的身世？
身旁的吳杉杉感歎道，“這人呀，還真是要靠衣裝。你看劉穎今天穿了禮服，完全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女神，那模樣啊，也和在專賣店那天迥然不同……”
她說著，扭過頭去看趙婉清，卻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麵。
她拉住趙婉清的胳膊，手足無措地問道，“婉婉，你怎麼了？哭什麼呀？”
趙婉清一個勁地搖頭，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將她用力地向外推。
吳杉杉慌亂地道，“我走，馬上就走，你不要哭了，哭壞了眼睛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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