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無量的次聖,得到古鏡的認可,與他一同進入天宮的修士,可能是最多的一次,足足兩千多人,許多人慘死在中途,亦有人信心粉碎了,絕望淒涼的退出。這名次聖亦遭到極重的創傷,但他依仗強大的體質和實力,始終不倒,最終,在三十二層天,他斬滅了所有與其爭鋒的修士,在虛空的天梯前,修複好創傷,精神百倍的跨上了天梯。
這是一個前途極為遠大光明的次聖,且他體質特異,特殊體質一旦大成,將會恐怖的無法形容。在數萬年前天道尚未破損時,這名次聖絕對可以跨入聖境,衝擊更高的巔峰。
但他亦死去了,任何不甘和怨恨都沒有用,他倒在血泊中,沉寂了數萬年。
“真的沒有人可以活著走出三十三天嗎!”蘇寒心頭的陰雲密布,那名年輕的修士和前途遠大的次聖,不能說不強大,但依然葬身此地。
天宮三十三天的聖堂中,空空蕩蕩,可能沒有任何生機,但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將他們斬滅了。
蘇寒心中亦有極為不甘的大吼,一路拚死殺到了此處,三十三天,難道真的如神算子推演,乃是一場染血的鏡花水月嗎?
蘇寒如一尊石像般,矗立了許久許久,心中波瀾起伏,無法平息,兩具喋血的屍體就在眼前,傲世的英才,無敵的體質,沒有任何用處,死在了最後的終點。
猛然間,蘇寒的腦海轟然一亮,他察覺出了異樣的端倪。
天宮現世三次,每次現世,整個真極都轟動,進入天宮的修士成百上千,但最終隻有一人可入三十三天。
三次現世,會有三人跨入三十三天的聖堂,但此地,隻有兩具喋血的屍體。
“曾有一人,活著離開了三十三天!”蘇寒巨震,不知道是驚訝還是喜悅,但他心頭的陰雲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半。神算子的推演不足讓人信服,有人活著離開了這裏,或許還得到天的恩賜。
“此人,會否是仙祖。”蘇寒默默思索,古老的傳說在天宮現世的那一刻就沒有停息,傳說昔年的仙祖登天路衝入三十三天,最終得到了恩賜,證道成為古今最強的皇者。
仙祖太丘冠絕古代未來,無人可超越他的光輝,若當初活著離開三十三天的人真的是他,亦不會讓人覺得訝異。
但億萬年的曆史中,仙祖是獨一無二的,後來者強大,卻死在了聖堂。
身在聖堂,但前路依然未知,除非走到了那一步,否則沒有人可以說清,聖堂中究竟有什麼,斬滅了進入三十三天的人。
向前一步,或生,或死,但蘇寒已經平靜了許多,活著離開三十三天,並非不可能。無數歲月前,那名離開三十三天的人無論是不是仙祖,至少證明,這絕不是一條沒有生機的死路。
三十三天,大道恩賜,九天十地我為皇!
“他可以活著離開三十三天,我亦可以……”蘇寒的紫血在無聲的沸騰,他的目光投向聖堂的深處:“九天十地,我為皇……”
信念就象亙古不變的神山,堅韌且浩大,蘇寒將一頭披散的黑發束起,他的血液如大江般流淌,骨骼間發出了震天的雷鳴,魔域龍槍亦被震動,魔龍不朽的勢,隨著轟鳴的血液骨骼咆哮。
轟!
腳步震動聖堂,蘇寒一步跨出,走向了聖堂的深處,他的氣勢超越了一切。
聖堂輝煌的象是一條大道鋪就的路,蘇寒在前行,沒有回頭,不久後,他止步了,前方的一片金光中,一麵巨大的天碑出現在眼前。
天碑古樸且厚重,仿佛鎮壓著這座神聖的殿堂,在天碑前,聖者仿佛都是渺小的,需抬頭仰視。
白玉一般的天碑上,深深楔刻著六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蒼勁有力,如同六條將要破空而出的真龍。
“碎碑者得大道!”
天碑象是一座山,破碎天碑,可得大道,這就是真正的終點,打碎天碑,兩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在聖堂中經曆的一切,似乎都要重演。
生,死,隻在一念間,心有所懼者,終生難得天道法則真諦。
轟!
蘇寒轟鳴的氣血湧動著,他舉起紫氣繚繞的拳頭,嘭的轟向前方。
不朽的天碑轟然碎裂了,象一個世界被打碎。
就在天碑破碎的一瞬間,整個浩大的聖堂在動蕩,光明更加強盛,周圍的虛空泛起一圈圈莫名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