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玲當時心裏這個氣呀,這大晚上的出去,還能有黃花閨女回來嗎?就算馮楠沒有處女情結,這要是玩兒花了心,這門親事就算是吹了,而且堂叔那兒也不好交待啊。
就這麼擔心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周沚玲還沒回來,周正玲就出門去找,可哪裏找的到啊,漫無目的的找了一天,到了傍晚才會來,一進樓道就被壞小子往腳底下扔了個鞭炮,這心裏能不氣嘛。
氣鼓鼓的回到家,晚飯也不想做,隻開了空調坐在沙發裏生悶氣,到了晚上八點多鍾,肚子實在餓的不行了,這才想起來去做碗方便麵吃,才站起來就聽見門響,周沚玲探頭探腦的進來了,看見滿麵怒容的周正玲,怯生生的喊了一聲“姐~”
周正玲在沒見到她之前,腦海中其實已經有了無數種‘收拾’她的方法手段,現在見到了,反倒連一句罵的話都出不來,隻氣鼓鼓的說:“我不是你姐,你這種妹妹我有不起。”
她原指望周沚玲能就此認個錯,誰知周沚玲居然什麼也不說,就這麼貼著牆進臥室去了,沒幾分鍾倒好,人家提著自己的小旅行包出來了,看樣子是要出門。這下周正玲可急了,趕緊攔住說:“你要幹什麼去?”
周沚玲此時也好像豁出去了,沒開始那麼膽怯地說:“姐,我要有我自己的生活,他還在外頭等著呢。”
周正玲說:“誰?昨晚那個飛車黨?你不能去,在外頭過夜還不夠啊。”
周沚玲說:“姐,我是自由的,而且我們是相愛的,他還答應給我找工作呢。”
周正玲說:“找什麼工作,我沒管你吃還是沒管你喝啊。”
周沚玲說:“不是一回事,姐你就讓我走吧,就當成全我們。”
周正玲說:“不行,你是我介紹給我兒子的。”
周沚玲不屑地說:“就那麼個捕風捉影的兒子,說了這麼久了也沒見個人,你喜歡你自己留著吧。”
周正玲被她說中心事,心說,我要能留著還要你幹嘛?當下惱羞成怒,口中卻說:“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沒辦法和你爸爸交待,你要走,先把你老爸叫來再說。”說著就去搶周沚玲的行李,兩人當下就撕扯起來。
雖說兩人都是鄉下孩子出來的,但是周正玲養尊處優了幾年,反倒不如周沚玲力氣大,行李非但沒搶過來,反倒被周沚玲推了一個跟頭,還好後腦勺是撞在沙發上的,沒啥大礙,雖然沒受什麼傷,但也情知弄不過,於是口中喊道:“好你個忘恩負義的,你敢走一步試試。”
周沚玲見推倒了姐姐,也不知道她受傷沒有,心裏還是有些害怕的,於是慌張地說:“對不起,姐,我是非走不可的。”說著打開門也不看就往外闖,結果卻撞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抬頭一看原來是個年輕男人,或者說是個大男孩,身高在170到175之間,不算太高,但勻稱結實,麵孔英俊,渾身上下顯出一股當代男子少有的陽剛氣質,這和她平日見到的隻會討好女孩子的那些男孩完全是不一樣的,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時周正玲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看到那個男子就叫了一聲:“小楠!真的是你啊。”說著就衝了過來,雖然沒有衝到他的懷裏,卻也在他胸前捶了兩拳說:“該死的,走的時候不打招呼,回來也不打招呼。”
馮楠笑著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嘛,這都堵著門不讓我進呐。”
周正玲這才抹抹麵頰上的眼淚,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流下來的,一把拉了馮楠的手腕說:“快!快!快進來,這麼冷的天還穿這麼薄。”
馮楠確實穿的單薄,外麵是一件M65風衣,裏麵是一件加厚的長袖T恤,右肩誇了一個空降包,和幾個月前相比,他黑了很多,也消瘦了許多。
周正玲拉了馮楠進屋坐下,留下周沚玲提個小包站在門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馮楠見了就問道:“這位是……”
周正玲沒好氣的說:“原本是你媳婦,現在是別人的了。”說著又對周沚玲說:“你不是要走嘛?走吧,不送啊。”
馮楠笑道:“我的小媽呀,你說什麼呢,看你倆長這麼像,一定親戚了,小柏呢。”
周正玲說:“小柏還在托兒所呢,過兩天就接回來了,先說你呀,你這幾個月跑哪兒去了,消息都沒一個。”
馮楠說:“出了一趟差,原本半個月就能回來,可我染上了當地的寄生蟲病,住了幾個月的院,這不一好就回來了嘛。”
周正玲正要說話,又見周沚玲還沒出門,就說:“嗨,那邊的誰誰誰,你要走就趕緊走,不走別老開著門,費空調知道不?”
周沚玲被她說的臉上掛不住,就要往門外走,馮楠趕緊說:“哎呀,大冷天的你讓她上哪兒去?”他看出這倆人在鬧別扭,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肯定是有原因的。於是他站起來走過去把門關了,然後對周沚玲說:“行了,要是你趕飛機趕火車,那我不攔著你,要是其他的,都這麼晚了,還是等天亮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