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衣袖卻被人拉住了,獨孤秀笑著搖搖頭道:“我的好妹妹,你就這麼去,那還不是等著被人發現嘛!”
雲雲這才意識到,自己手裏除了那包毒藥,根本連一樣東西都沒拿,她焦急地問道:“那我該怎麼辦啊?”
獨孤秀笑著從桌肚子裏取出一壇酒來,將雲雲的手拉了過來,放在酒壇上道:“呐,有了這壇酒,那什麼事都好辦了。”
雲雲看著酒壇上如血般鮮紅的蓋子,心裏忽上忽下地顫動著,她咬了咬牙,比接過毒藥時更加堅定了。為了自己的幸福,犧牲別人的容貌那又算的了什麼,更何況,那是個已經生了孩子的女人!一個生了孩子的女人還要長那麼漂亮幹什麼,難道真要出去勾引別家的男人嘛!
雲雲的腳步沉重而穩健,每一步都似乎在宣告,自己並沒有任何理虧之處,但握著酒壇子的手卻在顫抖,這衣袖之上,還殘留著一小片白色的藥粉。
她沒走到家門口,已經被蕭南風攔住了去路,一隻大手豁然抓住她的胳膊,她嚇得幾乎鬆了手,這酒壇子就這麼在空中晃了晃,她的心也跟著晃了晃。
“小丫頭,這幾天不見,也知道帶好東西來慰勞你風哥啦!”蕭南風兩眼放光似的盯著那壇酒,喉結卻早已在上下翻滾。
雲雲的臉刷的蒼白,她趕緊握緊了那壇酒,聲音幾乎猙獰道:“這不是給你的!”話出了口,才發現自己的態度確實有些異樣,這才鬆弛了態度,柔聲道:“這酒啊,是給小茗姐的,她不是生了孩子嘛,我也沒什麼禮物,就從本家老爺那裏討了壺酒來。”
蕭南風的嘴角忽然泛起一絲苦澀,這本家老爺便是獨孤家,那這酒本就是獨孤家的酒,用獨孤家的酒送給獨孤家的大小姐,這實在是有些讓人難受。
“那,那好吧!別給我再看見它了!怪煩人的。”蕭南風故意遮住雙眼,招呼著雲雲趕緊把酒拿開,可他那鼻子啊,卻還像是有些不舍地往前嗅了嗅。
隻這一嗅,他的臉色忽然變了:“慢著!”
雲雲方才走出三五步,聽到這聲話,整個身子像是痙攣了一般,寒毛直豎:“風,風哥,怎麼了?”
“這酒不對!”蕭南風喝了多少年的酒,聞到任何酒的香味他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但這壺酒,他卻說不出個門道來,隻是覺得不對!
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雲雲背脊上早已濕透,她捏緊了酒壺,幾乎要哭出來般顫抖道:“哪,哪兒不對啊?”
“這酒…這酒的味道當真特別,哈哈哈,一定是壇好酒!獨孤老爺當真是大方啊!隻不過可惜啊,可惜,我已經戒酒咯!”蕭南風說完這話,雲雲整個人如同從穀底飛上雲端一般,輕鬆了下來。
獨孤茗此時正躺在床上仔細觀瞧著自己的孩子,她實在想不出該給孩子取個什麼名字好,尤其是姓什麼,她更是拿不定注意。
到底是姓慕容呢,還是姓納蘭呢?如果現在就讓他姓慕容,那蕭南風勢必要與自己決裂,如果要是姓納蘭,可這孩子確實與納蘭彥沒有絲毫關係。
她正想著的時候,雲雲已經笑著走了進來:“恭喜茗姐姐了,生了個大兒子!”
獨孤茗微笑著半坐起來,指著一旁的凳子說道:“雲雲妹妹快坐下,我們母子可真是要多謝你當日出手幫忙啊!”
雲雲的臉上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早知今日如此費事,倒不如當初,袖手旁觀。但她卻也不敢這麼想,畢竟是一條人命,她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卻從未想過要害死別人,何況還是母子兩人。
雲雲搖了搖頭笑道:“哪能啊,姐姐吉人自有天相,我這隻不過是搭了把手而已。你看,你生孩子這麼大的事情,我們家也沒什麼好準備的,我隻帶了壺酒來,還望姐姐不要嫌棄,等到月子過了就可以喝了。”
獨孤茗的眼窩子忽然有些發熱,她沒想到,雲雲不僅心地善良,而且熱心的很,她為蕭南風感到高興,有雲雲陪著他,就算這輩子不能跟他在一起,那至少他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