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故友殘陽(1 / 3)

他的速度之快,絕不亞於姑蘇城中前十位的任何一位高手。但姑蘇城中前十位的高手之中,卻沒有一位的刀法像他這般辛辣歹毒,幾乎每一刀,都是朝著蕭南風的要害砍過去的。

蕭南風嘴角的牙印越來越重,幾乎咬出了血水,每接過一刀,兩隻手都會顫抖幾下。任不識坐在一旁笑道:“嘿,這姑蘇城裏有這樣的高手,那三日居然沒有出現,可真能忍啊!”

顏奴冷哼了一聲道:“你沒見過的高手還有很多,我看啊,你還是早些將你那塊匾劈了當柴燒吧!”

任不識瞪了他一眼,正欲起身,這膝蓋上的傷口卻一陣鮮紅,他再一次坐了下去,身子陷入了泥土,似乎更加難以自拔。

顏奴不屑道:“別白費力氣了,中了獨孤家的獨門暗器,我看你活不過一個時辰。”

任不識吃驚地望了一眼不遠處的獨孤茗,扯開嗓子罵道:“真他娘的是陰溝裏翻船啊,老子好好一條命,就這麼窩囊地交代給你了?”

獨孤茗根本沒工夫理睬任不識,她的所有目光都盯在了蕭南風身上。蕭南風與酒保之間越戰越酣,難解難分。

這酒保的刀法不僅生猛,而且力道十分雄渾,蕭南風每一刀都去接的話,縱然能夠接住,也勢必要消耗不少內力。

就在此時,蕭南風且戰且退,不知不覺已經退離酒保七八步遠,酒保冷笑一聲,認為蕭南風不行了,便直奔蕭南風迎麵而去。

刀鋒筆直,劈在蕭南風臉上之時,倒在一旁的白子恰好蘇醒,不等顧彬歡喜,白子見著酒保的刀劈在了蕭南風臉上,再一次昏死了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蕭南風忽然側身,憑借其速度的優勢,刀走偏鋒,斜著身子直逼酒保腋下。酒保的刀顯然沒有收手的機會,隻得死命砍了下去。

蕭南風雖然側過身子,但右手臂之上還是被酒保的刀鋒擦傷,而酒保的腋下,已經多了一把刀,一把殘刀。

蕭南風半跪在地上之時,酒保已經倒了下去。酒保手裏的刀還高高舉著,整個人卻已經渾身痙攣,隻等著最後一口氣咽下。

因為蕭南風的那把斷刀是從手裏遞送出去的,從酒保的右手臂腋下插入,背脊琵琶骨上穿出,正好將心髒一分為二。

酒保還在抽搐,不遠處的一個孩子已經衝了上來,他手裏拿著一把刀,是蕭南風給他的那把刀。

蕭南風咬了咬牙,從身上扯下一塊布條,綁在了手臂的傷口之處,冷冷地盯著這孩子。二狗聲嘶力竭的聲音讓在場每個人都感到有些傷感,但蕭南風的眼神卻是冷漠的,他可以被這孩子刺傷一次,卻絕不會有第二次。

二狗的刀停在了半路之上,蕭南風撿起地上的兩顆石子,打在了二狗的雙膝之上,二狗跪地倒了下去,張大的嘴巴裏啃了一大塊泥土。

他的身子還是一步步地往前挪動,眼神中充滿了殺機,蕭南風走到他跟前,一把抓起了二狗的身子,扔到了酒保跟前,淡淡道:“跟他道個別吧,如果你想報仇,如果我還沒死,十年以後再來找我。”

二狗沒有再瞧蕭南風,而是滿臉悲涼地望著自己的父親,大顆大顆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蕭南風不再看這對可憐的父子,他撿起二狗掉在地上的長刀,麵朝顏奴望了過去。

顏奴不知何時也已經朝向了這邊,他手裏烏黑的長刀片刻都沒有想要休息的意思。他背後的女人卻冷笑道:“蕭南風,不愧是蕭南風,不過啊,我勸你不要跟他動手,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

蕭南風冷哼一聲:“今日我若放你走,那才會抱憾終身。”

“哦?那咱們走著瞧,顏奴,看你的了。”那女子望了一眼杏花林外的看台,邊走邊笑道。

蕭南風總身而起,想要攔住那女子的退路,卻被一把烏鋼刀擋在了跟前。刀光所到之處,一陣清風吹起,氣浪揚起的塵土像一枚枚暗器,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