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風扭動身形,向後連續退出十幾步遠,還是被這一股氣浪所傷。蕭南風額頭不知何時已經沁滿了汗珠,握刀的手也已經濕漉漉的。
眼神依舊是一片默然,但心中卻已生出些許退怯之意。顏奴這烏鋼刀的威力絕不是一個普通刀客能發出的,就連蕭南風自己,都不可能有這般威力。
蕭南風緊盯著顏奴的手,身子在微微側移,他想通過速度來彌補力道的不足。顏奴一步步走來,手裏的烏鋼刀卻沒有立馬出手的意思,也就是說,不管蕭南風從哪一個方向出手,顏奴都有可能回擊的到。
而兩人的刀一旦交鋒,力道處於弱勢的蕭南風定然占不到半點便宜,不僅如此,而且還可能被這刀鋒所產生的氣浪所傷。
蕭南風左右晃動著身子,顏奴依舊大步向前,絲毫沒有感受到蕭南風的威脅。
就在這時,蕭南風嗖地一聲彈了出去,是從對方左手邊飛出的,他抓準時機,認為右手握刀的顏奴,絕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護住左邊的空檔。
當的一聲巨響,顏奴的刀已經擋在了左邊,而蕭南風被這一招的氣浪足足彈出了十幾步遠,倒在地上之時,當場吐血。
這力道實在太猛,若不是親眼所見,蕭南風更笨不會相信有任何人會發出這般威力,就連當年以力道聞名天下的慕容鷹都達不到這般水平。
死在這人手裏,簡直就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遠處飄來那女子慢悠悠的輕笑之聲:“我早就說過,你跟他動手,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蕭南風此時沒有任何心情去聽這人的嘲笑,他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恢複體力,並且能夠找到顏奴的破綻,否則不僅是他,在場所有人,包括他摯愛的獨孤茗都會葬身於此。
一戰下來,顏奴已經沒有耗費任何體力,依舊氣定神閑地朝著蕭南風走去,而此時蕭南風已經氣喘籲籲,甚至吐了血,受了重傷。
兩者的落差似乎太大,就連一向自大的任不識都有些汗顏:“他娘的,我要是還能活著,今晚就把那快牌匾給燒了!”
獨孤信也是有些發愣,他手心已經逐漸恢複了些許體力,但卻不敢輕易動手,對手實在過於強大,他必須要與蕭南風默契配合,致命一擊,否則一切都講功虧一簣。
蕭南風眼角的餘光也瞥到了顏奴身後的獨孤信在朝自己示意,他也明白了一切,將手裏的刀握的更緊了。就在顏奴要揮刀之時,獨孤信豁然起身,一把鋼刀直奔顏奴背後而來,而蕭南風手裏揚起一陣塵土,手裏的鋼刀也迎麵揮出。
撲哧一聲,顏奴突然轉身,手起刀落,一刀戳在了獨孤信的腰腹間,獨孤信瞪大了雙眼,笑著望了一眼獨孤茗,而那把塵土也已經蒙住了顏奴的雙眼,顏奴的手微微鬆了鬆,正欲去揉雙眼,根本來不及阻擋身後的蕭南風。
蕭南風的鋼刀已經筆直地插入了他的背脊,從背脊插入,從腹部穿出,鮮血順著鋼刀一點點滲出,沾滿了蕭南風的刀。
啊的一聲怒吼,顏奴將刀把上的獨孤信甩了出去,轉身一腳踢在了蕭南風身上,蕭南風滾了三四圈,重重地撞在了一棵大樹之上。
顏奴瘋了一般地怒吼著,原本昏死過去的白子卻衝了過來,手裏一把短小精幹的匕首穩穩地插入了顏奴的背後,顏奴一把拎起了瘦小的白子,重重摔在了蕭南風身邊,一頭散亂的秀芳披散開來,這白子原來竟是個女子。
白子嘴中吐了一大口鮮血,看到顏奴朝著蕭南風而來,卻起身擋在了蕭南風跟前,身後的蕭南風失聲喊著:“快讓開!快!”
白子回頭含淚一笑道:“蕭哥哥,你不讓開,我也不讓開!”
蕭南風愣住了,他似乎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情。
顏奴的步子並沒有走多遠,因為身後的顧彬,撿起了不知何人的刀,一刀插入了他的膝蓋。顏奴重重地倒了下去,倒下去之前,還不忘反身一拳,打在顧彬臉上。顧彬當場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