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然有他們自己的計劃,李甘揮了揮手,身後那幫人便推出來十幾輛大車,大車上各自擺放著一個木桶,木桶的顏色灰暗,盤剝陸離的外圈顯得格外富有滄桑感。在眾人不知就裏的情況下,李甘微微一笑,便又有十幾個人各自跳上了一輛車。
這時候,他們突然做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用兩根布條塞住了鼻子。李甘再次揮了揮手,那十幾條大漢便將木桶的蓋子一起打開,一股莫名的惡臭在開啟木桶蓋子以後突然朝著四周襲來。原來這些都是糞桶!
“你個卑鄙無恥的家夥,這輩子,這輩子就會用這些狡詐的手段!你他媽的千萬別在這兒給我胡來,今天我可不想見血!”獨孤信捂著鼻子怒道,時不時還表現出一股反胃的樣子。
李甘知道這一招果然奏效,這幫所謂的名門正派,尤其是像獨孤家這樣的豪門大院,最討厭的自然是下三濫的招數,李甘自負地笑了笑,說道:“那麼好啊,把你妹妹交給我,這些東西我自然也會原封不動地帶走,要不然的話,這新婚的門庭怕就要成為大糞場了!”
這一聲斷喝後,李甘手下那十幾名跳在車上的大漢,一起彎下了腰,雙手扶住木桶,做出要將木桶傾覆的樣子。獨孤信這一會可真是有些沒辦法了,他搖了搖頭:“我妹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千方百計要這麼對付她?今天可是她的大喜日子。”
李甘的眼圈忽然有些紅腫,他惡狠狠地斥責道:“這婊子,不知從哪找來的毒蟲,害死了我親弟弟,又養了那麼個怪物,害得楚逸大哥斷臂,你說,該不該殺?”
“放你娘的春秋大狗屁!”張俊聽了這話,氣便不打一處來,“我們家小姐平日裏規規矩矩,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李甘冷眼看了看張俊一眼:“你小子不會是喜歡上那婊子了吧?我老實告訴你,你真是瞎了狗眼了。倘若這世上隻剩下她一個女人的話,我寧可撞死也不會喜歡這種婊子。”
“你他娘的嘴裏幹淨點!再說,休怪老子手裏的刀不客氣!”張俊的臉早已被氣的發紅,他大怒之時已經從腰間抽出了配刀。
卻被獨孤信一把攔住,李甘笑了笑:“這就對了,還是你主子明事理,你跟我打,倒不如拿頭去撞牆死的快些。”
張俊氣的幾乎要吐血,這時候獨孤信走了過來,他不願再多費口舌,而是徑直走向李甘,李甘手下一席人也湧了上來,卻被李甘製止住了,他等的就是獨孤信出手,隻要獨孤信出手,一旦輸了,那麼李甘將會在江湖上聲名鵲起,再找獨孤家報仇也就有了資本。
獨孤信緩緩走到李甘跟前,並沒有從腰間拔出配刀,而是朝著他鞠了一躬:“李兄,若是先前我們有什麼誤會的話,我希望今日你能暫且放下,今日之後,我獨孤信一定會將整件事調查清楚,若真是我妹子做了傷天害理之事,在下絕不姑息。可今日若鬧成這樣,無非就是一場血戰,你的弟兄真不夠我們殺的,你可以回頭瞧瞧。”
李甘側目看了一眼,心跳便加速了起來:“什麼?”獨孤信歎了口氣:“沒錯,這樣的陣法要全殲你們這一百多個兄弟,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不過我不想弄成這樣,那些弓弩手沒有我的命令也絕不會動手,李兄,希望你能信我一次。”
這話說的於情於理都過得去,李甘幾乎被他說服了,就連在門後的獨孤況都覺得,自己的兒子真的可以獨當一麵了。當初那個動不動就以刀說話的獨孤信終於長大了。
李甘有些猶豫地搖了搖頭:“嗬,我憑什麼要信你?難道你真的會大義滅親嗎?而且到時候,獨孤秀就是納蘭家的媳婦兒了,你還管得著嗎?”
獨孤信厲聲道:“不管她是誰的媳婦兒,都是我的親妹妹,這一輩子都改變不了,既然改不了,那我就有資格去管她一輩子!江湖上的風言風語我早也已經聽過,確實是說她不是的多,所以今天就算你不來,等她結婚以後,我也會著手調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