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獨孤信將腰間的配刀連鞘取了下來,遞到李甘跟前:“這是我第一次與人對決後,因大勝我父親送給我的,我一直把它看的比生命都重要,這十多年來,從未離開我半步,今天,我將它押給你,若是我食言的話,你盡管可以用這把刀來取我的性命!”
李甘深吸了一口氣,獨孤家祖傳的刀現在就擺在他麵前,這種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且不說這把刀有何特殊的秘密,就算是一把什麼用處都沒有的破刀,隻要是從獨孤信手裏奪來的,那就可以夠他在江湖上揚名立萬的了。
“當真?我真是想不明白,你竟會用自己的配刀作為抵押。”李甘似乎有些得意忘形。
獨孤信知道這件事應該是可以的了,他點了點頭:“確實,因為我言出必行,所以,這把刀隻是暫時寄存在你那裏。”
李甘點了點頭,伸手去接那把刀,獨孤信牢牢握著那把刀,一時間還真拿不走,李甘略微試了試勁兒,獨孤信終於還是放棄了這把刀。一臉的落寞可以說明他此時的心境,這不僅僅是恥辱,更是一種折磨。
李甘大笑了兩聲,將獨孤信的配刀收入囊中,隨即大喊了兩聲:“兄弟們,既然獨孤少主如此誠意,那咱們今日姑且就信他一回,收了!”
李甘一行人走了以後,獨孤信算是鬆了口氣,在人群的背後,總算是望到了納蘭康的身影。納蘭康衝著獨孤信微微一笑,隨即將迎親的隊伍帶了過來。
“大哥果然好膽略,這樣的亡命流寇,在大哥眼裏,也不過是草芥罷了。小弟實在佩服!”納蘭康一陣佩服之詞,確實是發自肺腑。因為像他們這樣的武林中人,很少會如此兵不血刃地解決問題,像獨孤信這種能屈能伸的真不多。
獨孤信擺了擺手:“得了吧,妹夫,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還是你倆的婚事重要,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好了好了,快進去吧,我看我這妹子要等急了。”
兩人相視一笑,朝著門口走去,獨孤信心裏確實也清楚,這件事根本沒有那麼簡單,對獨孤秀的盤查絕對不是一句空話,他一定會落在實處。
納蘭康忽然問道:“方才我聽大哥說,要對秀兒進行調查,這是開玩笑的吧?”
獨孤信略微一愣,隨即拍了拍納蘭康的肩膀道:“嗨!這還不都是權宜之計嘛!誰讓那家夥出了這麼個餿主意呢!”獨孤信冒了一身冷汗,他知道自己這位未來的妹夫也絕對不是個善茬,不過說來也難怪,就憑他的出身地位,那也絕對不會是個簡單的人。
走到獨孤況跟前,獨孤信正要行禮,卻被獨孤況威嚴嗬斥道:“刀呢?”獨孤信慚愧地有些無地自容,他結結巴巴的不知該說些什麼,這時候獨孤況卻笑了起來:“很好,你做的很好。為父總算是放心了。”
獨孤信有些聽得雲裏霧裏,他還想問問到底什麼意思,哪知獨孤況已經走了。納蘭康顯得很尷尬,今天是他跟獨孤秀的大喜日子,可這位老丈人卻什麼招呼也沒有,甚至連一個讚賞的眼神都沒有,他心裏有些惱火,可明麵上卻還是恭恭敬敬地送走了獨孤況。
獨孤況坐在了父母位置上,納蘭老爺今天居然也出門了。不知從何時起,納蘭老爺就再也沒有出過門,所有的生意他都是通過手下人進行打理著,這個財富帝國最高端的人雖然不用事事躬親,卻也處處都考慮周到。
獨孤況看到納蘭老爺時,眼波中似乎帶著幾分激動,真是好久沒有見過了。兩人相視一笑,納蘭老爺長得比較胖,一身贅肉幾乎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的臉色也沒有當年那麼紅潤了,縱然每日都是山珍海味,但卻還是養了個病怏怏的身子。濃重的眼袋上是一雙小而聚光的眼睛。眼睛上麵的眉毛已經幹枯蠟黃,看樣子,他是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