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你今天過得還好嗎？”回醫院的路上，範小魚突然想起來陳木杬周末的計劃，“李茵出現了嗎？”
“出現了，我果然沒看錯人，你的手下真的很出色，”陳木杬停頓了一下，“……不管是什麼方麵。”
“哪怕是當眾撒潑？”範小魚笑著說。
“沒錯，哪怕是當眾撒潑。”陳木杬也笑了起來。
周一的董事例會上，東日集團的股票開盤指數，讓陳逸年跟劉建軍為首的一派，臉色都不甚好看，畢竟開盤即漲停絕對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建軍，這就是你想給我看的？”陳華山有些啼笑皆非，其實他也沒想到木杬會跟那個叫什麼魚的女人靠著精準的輿論引導扭轉了事態，幾天時間就讓大跌的股票飛速反彈，他都不一定可以做得這麼漂亮，他看著一路飄紅的曲線圖，微微頷首，“我得說木杬做得很出色。”
劉建軍臉色又難看了三分，他看了眼帶著三分笑意接受讚揚的陳木杬，大力推開老板椅站了起來，老板椅撞上了身後的玻璃，咚地一聲讓陳華山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陳總，您不能隻看到股票漲停啊，如此大幅度的股價漲跌，在不到一周的時間裏發生，簡直就是兒戲。我們跟那些就知道營銷炒作的小公司、小集團不一樣，這種浮動這會讓股民認為現任總裁不夠沉穩、成熟，太不把集團跟股東的權益放在心上了，這簡直太草率了……”
劉建軍對著陳華山慷慨陳詞，在他的話裏，陳木杬完全成了一個拿著父輩家業隨意揮霍玩耍、不學無術的草包，眼神裏的蔑視更是誰都看得見，就連陳逸年都覺得在父親麵前如此貶損陳木杬，可能會適得其反，可他這一派的其他人似乎都沒有察覺，一個又一個地開始敲邊鼓。
“是啊，我們集團之前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
“集團一直都是穩健風格著稱，周末的時候還有小股東專門打電話過來，詢問總裁跟那個女人的事兒是不是真的，他覺得總裁跟那種貨色的女人搞在一起，對集團的形象實在是太有傷害了。”
“沒錯，就是這樣啊，總裁就是一家公司的門麵，不能隨便由著性子胡來啊。”
陳逸年的派係都是公司的“老人”，真本事沒多少，但是架不住在公司的時間長、地位高，都是跟陳華山一起打拚過來的。幾句話下來，饒是陳華山，神色也慢慢開始動搖了起來。
劉建軍看了一眼陳逸年，陳逸年連忙丟掉心裏的猶豫，站出來假意勸阻，實際上繼續煽風點火。
“大家不要這麼說，木杬還年輕，剛剛上任肯定會有一些不足，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等一等，總會……”
這一句話一下子讓保守的中立派也開始動搖了，更多的人加入到“討伐”陳木杬的隊伍裏。
“等？我們可以等，股東可以等嗎？”
“等到什麼時候，陳總當年不到30歲就已經整合多家公司，日東集團就已經初具規模了，我們的新總裁今年也快30了吧，還準備讓我們等到四十而立，還是準備等到五十而不惑的那一天？”
“我們這些老頭子還能等，就怕集團等不到那一天了……”
陳華山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他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跟菜市場似的會議室一下子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