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小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她把包拎到自己身前,“今天由我來買單,就當是感謝你幫我跟小夕那麼大一個忙。”
“好啊。”陳木杬打了個響指,幫她把侍者召喚了過來。
問題是侍者賬單都已就位,範小魚卻怎麼都找不到自己的錢包了。
“呃,不好意思,稍等一下……”她尷尬地衝著侍者致歉,對方擁有高規格職業修養,麵對這種情況,連微笑的嘴角弧度都沒改變分毫。
可越是這樣,範小魚越是尷尬,越是手忙腳亂,越是一無所獲。
“……請問這裏可以支付寶付款嗎?”她靈機一動,把幾乎要埋進背包的腦袋抬起來問道。
“不好意思,女士,我們這裏暫時還不能提供這項服務。”
“居然不能支付寶,那微信呢?”範小魚不敢相信地看著對方歉意的臉,這年頭連路邊煎餅果子、烤地瓜攤都能手機支付了好嗎?
“還是我來吧。”陳木杬掏出一張黑卡遞給了侍者。
範小魚鬱悶地看著侍者離開,把包往座位上一丟,“我居然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把錢包弄丟了。”
“如果你想找的是那個,隻有三塊五毛零鈔、塞滿了各類打折會員卡,磨損度已經瀕臨報廢的錢包的話,它在我這裏。”陳木杬從皮衣內袋裏掏出了範小魚剛才苦苦尋覓的錢包。
範小魚一把搶過錢包,猶疑加費解地看向陳木杬,“我的錢包什麼時候被你拿走的?”
“天地良心,是你給我的。”陳木杬舉雙手以示清白。
範小魚這才想起來在醫院遇到李茵的時候,好像是把錢包遞到了陳木杬手上。 不過這錢包在陳木杬手裏呆了那麼久,居然沒有任何變化,裏麵還是空空如也,隻剩下鋼鏰兩三枚。
範小魚衝陳木杬擺出一副愛錢小婊砸的德行,把錢包在手掌拍打得啪啪響,“還以為你會幫我把錢包塞滿百元大鈔,然後微笑地遞給我,說上一句,‘我女人的錢包,怎麼可以這麼幹癟,起碼要跟她的胸圍一樣飽滿才可以。’”
“我個人認為,它的飽滿度已經達到你的要求了。”陳木杬含笑地掃了一眼範小魚的胸前,範小魚冷哼一聲,把包往胸前一擋。
“而且我覺得它已經沒有拯救的價值了,這個更適合你。”他說著又從他的皮衣裏掏出了一個錢包,遞到了範小魚的麵前。範小魚不明所以地抓了抓頭發,這皮衣明明是修身的款式,是什麼時候除了耍帥,還添加了百寶箱的功能呢?
陳木杬送她的錢包是一隻有著長長睫毛的半眯眼狐狸臉,懸掛著一隻獨具奇幻與童趣風格的毛絨娃娃掛飾。範小魚看不出這錢包的價值,不過那隻明顯是fendi出品的2017新品掛飾,間接證實了這隻錢包的價值。
“這太貴了,我不能收。”範小魚鄭重地把錢包推回到陳木杬麵前,“我一個月的工資都不一定有這個錢包貴呢。”
“很貴嗎?”陳木杬似乎也沒想到,“我隻是覺得你可能會喜歡它才送你的。”
範小魚暗暗咋舌讚歎,這才是有錢人呢,對普通人來說再貴的東西,對他們而言都沒有所謂。錢是what?錢不過是跟空氣、水一樣,必需但從不會被注意到的東西。
侍者把陳木杬的卡送了回來,陳木杬順手塞進了狐狸錢包,然後遞到了範小魚的手上,“錢跟心意從來都不是對等的,更何況給我的女人花錢,不能更理所當然了。”
範小魚突然想起,家裏那個專屬於自己的巨大衣帽間,那裏麵隨便一件衣服、一雙鞋子、一個包包都比這個錢包貴很多,就連她現在身上穿的這件黑t加白色魚尾裙也是。自己在這兒兀自拒絕小小的錢包,實在是有點太矯情了。
“你送我太多禮物了,而且每一件都很貴重,它們疊加在一起的價值我都不太敢想象。”範小魚揉捏著那隻掛在錢包上的娃娃,“如果這就是被包養的感覺,那我得說真的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