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特地觀察了玉蝶,發現她有影子,可以肯定她不是鬼。
待到了旅館,我敲開了鍾靈兒的房門,她看見我和玉蝶同時出現在門口,微微怔了一下,我叫玉蝶自己跟鍾靈兒說,玉蝶朝鍾靈兒看了看,似有怯意,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鍾靈兒叫我們進了房裏,請玉蝶在床上坐了,玉蝶這才將剛才跟我所說過的話又重說了一遍,鍾靈兒若有所思,問玉蝶是否知道她的魂魄被鎖在哪裏,她說知道,不過很難找到,所以才需要我幫忙。鍾靈兒說她想去見那個鎖住玉蝶魂魄的高人,想跟那人談談。
跟著玉蝶,我們來到了一座較偏僻冷清的老街,一陣拐轉,最後在一座老式的石牆鐵門前停了下來,玉蝶說就是這兒,她害怕見到那位高人,所以要避讓。我們敲開了門,見到了一名老人,對我們深夜來訪,老人較為生氣,冷冷地問我們有什麼事,我直接問他是否鎖了一個人的一隻魂魄,老人將我和鍾靈兒打量了一遍,說鬼他鎖了好幾隻,人的魂魄卻沒有,然後又冷哼道:“如果你們是來找事,告訴你們,你們來錯地方了!”其語氣十分不善,我和鍾靈兒從沒見過這樣的怪人,一時不知怎麼應付好了,老人未等我們開口,又叫道:“快走!再找來碴,別怪我不客氣!”說完重重地將門關上了。
我與鍾靈兒麵麵相覷,我說這老頭吃了火藥了,這麼衝。鍾靈兒說大凡奇人異士,脾氣都有些古怪。
這時,玉蝶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神色黯然,從老頭剛才那待人的態度看來,隻怕不是善類,見到玉蝶這可憐兮兮的樣子,我決定幫她。鍾靈兒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朝我看了一眼,說很晚了,叫我回旅館休息,明天還要回家呢,玉蝶急忙問:“那我怎麼辦?你們不打算幫我了嗎?”鍾靈兒淡淡地說:“對不起,恕我們愛莫能助。”
回到旅館後,我問鍾靈兒為什麼不幫玉蝶,鍾靈兒說,她之所以去找那位鎖住玉蝶的高人,是想確定是否真有此事,但高人顯然不給她機會問。雖然高人脾氣古怪,但看起來並非壞人。說到這兒,我補充一下,像鍾靈兒這種神婆之女,眼光也異於常人,能看出一個人的善與惡。她看得出來,老頭隻是一名普通的陰陽代理人,要鎖住一個人的魂魄,估計道行不夠。而從玉蝶身上,完全看不出她的善惡。這就是她覺得詫異之處。玉蝶是人,但又像是鬼。她的身份極其神秘。
我說怎麼能說一個人是人又是鬼呢?鍾靈兒說這種情況有,隻是不多見,比如說一個人鬼上身。
難道玉蝶是被鬼上身?我問鍾靈兒,她身上不是有符嗎?用符試試玉蝶不就行了?鍾靈兒說那太唐突,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劫數,不管玉蝶是人是鬼,抑或是其它身份,我們都管不著,還是那句老話,別人的事,少管,管好我們自己就行。
鍾靈兒還是這樣,對別人的事,漠不關心。
我叫鍾靈兒給我一張符,以後遇到身份不明之士,可以用之試探。回到我房裏後,我見已經很晚了,正準備休息,手機響了,我見竟然是鍾靈兒發來的一條信息,她叫我看了這條信息後把信息給刪了。我看完信息後,覺得有些古怪,刪掉信息,將手機扔到床上,正準備去衝涼,手機又響了,拿起一看,見是空號,暗想,難道是玉蝶?接了後,對方沒有說話,我正想掛,卻從對方傳來了一陣哭泣聲,哭得非常淒慘。其聲音空靈,我一時聽不出來是誰。原以為是玉蝶,可聽了又感覺不是。而她哭得沒完沒了,我心煩意亂,就叫她別哭了,她停止了哭泣,說她病了,想請我給她看看。我說我是鬼醫,隻給鬼看病。她說她是鬼,並且就住在我們樓下。我暗想,真是多事之秋,我來這裏才幾個鍾頭,就接到了兩個陌生電話,難道我鬼醫楊小刀在短短幾個月內就已經家喻戶曉、名聲在外了?
醫生,醫生;鬼醫,醫鬼。我既然身為鬼醫,哪隻鬼有病,我自然得去症治。所以,我並沒有多想就就去了。
來到樓下,我敲開了對方所說的房門,門開了,裏麵卻黑乎乎地,並沒有亮燈。我怔了一下,難道這房間的燈壞了,但又想到,對方既然是鬼,自然是不喜歡有光的,不開燈,也說得過去。於是我便走了進去。剛到裏麵,門便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