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未說完,陳女士便打斷了我的話,用一種極怪調的聲音問:“你睡過女人嗎?”我一個愣,板著臉說:“你給我嚴肅點,我不像我大師伯那麼仁義……”陳女士盯著我自顧自地慢騰騰而陰沉沉地說:“我生前是一名當紅明星,多少大導演想跟我睡覺,都被我拒之門外。我跟一名年輕小後生戀愛了,他像你一樣帥氣、可愛,可又稚氣未脫。因為我太紅,被同行忌妒,叫來黑社會對付我,將我殘暴致死。我死不瞑目,變成鬼一直在人間徘徊。”
經她這麼一說,我有點同情她了,便好心勸她放下仇恨安心去投胎,陳女士完全沒聽我的話,依然自顧自地道:“我死後,心不甘,想報仇,但又報不了。這房子我生前住過,那天我來到這裏,正巧這個女人跟她男人在浴缸裏做愛,我趁她高潮之際附身到她身上,結果,我……”陳女士說到這兒,停下了,依然直勾勾地盯著我。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陳女士說:“我隻想找個男人能滿足我一次,然後我就離開。剛才那老頭說你可以,所以,隻要你跟我睡一覺,我就答應你們,離開這個女人。”
我鬱悶不已,這才知道被大師伯給出賣了,狠狠地將他問候了一遍,十分不爽地說:“你想要跟男人睡覺,你就得找一個年輕、漂亮又高貴的女人附身,你找一個半老徐娘,別說剛才那死老頭了,就算是嫖娼的,對你也沒興趣!我勸你馬上離開這個女人,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是嗎?”陳女士變目一沉,陡然騰身朝我撲來,我早有防備,朝旁一閃躲開了,趁她未轉身,倏地將符貼在她的後背上,陳女士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我抓起床上的毛毯蓋在她身上,打開門,見大師伯與鍾靈兒站在門口,而陳先生與周先生在遠方焦急地望著,大師伯朝屋裏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問:“搞定了?”我冷冷地說沒有,然後問鍾靈兒有沒有帶乾坤袋,鍾靈兒說帶了,不由我說她便走進屋裏,拿出乾坤袋準備去套陳女生的頭,大師伯跟了進來,朝地上的陳女士看了看,說遲了,鬼已經逃走了。
陳先生與周先生跑了進來,聽大師伯說鬼已走,趕緊將陳女士扶到床上,給她喝了一半碗清水,陳女士醒了過來,對先前發生的一切渾然無知。大師伯給陳女士一張符,叫她貼在心口,三日之內不可取掉。
在回去的路上,想著大師伯出賣我,我心裏越想越不爽,大師伯大概看穿了我的心思,對我嘿嘿笑道:“小子,別板著個臉,老道我不吃你這一套,我看你有點本事,做我徒弟,如何?我近來有點忙,隻要你幫我做事,每筆業務所得的報酬,我給你三成。”
本來一開始我是想拜他為師的,但現在看他為人如此“卑鄙”,哪還敢認他為師父?萬一有一天遇上更厲害的鬼,而他又對付不了,我豈不是要被他活活給害死?想到這兒,我淡淡地說:“謝謝大師伯厚愛,我沒那個本事,不敢做你的徒弟。”大師伯當然聽懂了我的弦外之音,似要發作,鍾靈兒忙解釋道:“大師伯,我和小刀正在找一個人,恐怕……沒有時間跟你學習。”
“找人?”大師伯大大咧咧地道:“就是你問的那個張筠浩和吳樂樂?說說你們為什麼要找他們,或許我可以幫你們。”鍾靈兒說:“他們是我和小刀的朋友,隻是……他們都不見了,他們可能跟我師父認識……”
“這個好辦。”大師伯立即說道:“我馬上叫人去找魚師弟,最多三天就可以找到。這三天,你倆就在我這兒,幫我處理業務。”
見大師伯說得這麼輕鬆,我以為他真的能找到魚道士,便相信了他。
接下來三天,我與鍾靈兒幫大師伯處理了好幾筆業務,具體事情就不再贅述,三天後,大師伯並無魚道士的絲毫消息,我和鍾靈兒失望而歸。
接下來要說的,是我跟鍾靈兒去尋找吳樂樂與張筠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