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地說:“以你的性格,如果木盒沒找到,你一定還會回去找的。而你竟然沒有再回去找,說明木盒一直在你身上。”
“真沒勁。”冉冉垂頭喪氣地道:“我以為你猜不到呢,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我將手伸到冉冉麵前道:“把木盒給我。”
冉冉將木盒從她身上拿了出來遞給我說:“我之所以把木盒藏起來,有意說弄丟了,就是怕他們來搶,我發現那些人沒有一個是好人,全都心懷不軌。”
“你很聰明。”我讚道。
“真的?”冉冉的眼睛亮了。
“嗯,真的。”
“嘻嘻,那就好。”冉冉再次眉開眼笑。
我將木盒打開,發現是一張羊皮卷,上麵是一副畫,畫麵不是很清楚,像是一片海,海下麵有一座房子——不,不是房子,是墓室。我明白了,這是一座海下陵墓。在畫麵的右上方有一個坐標,上麵清楚地標出了一組數字。
難道,這是一張藏寶藏?
會不會我們要找的鑰匙就在那座海下陵墓裏?
我將羊皮卷收起,小心地放回木盒裏,又將木盒遞給冉冉說:“冉冉,你立了大功,這木盒你好好保管。”
“嗯!”冉冉重重應了一聲。
我走出船舷,對鄭衛奇說出了剛才在羊皮卷上所看到的坐標,叫他朝那個位置行駛。
“好!”鄭衛奇二話不說,將船掉了一個方向,飛一般朝前方駛去。
始之水靜風止,天空萬裏無雲,可到中午之時,天空驟然變陰。不到幾分鍾,便是烏雲滾滾,浪花四濺。
張筠浩罵道:“這大海真的是比女人的脾氣還要壞,說翻臉就翻臉,而且這臉一翻,非得要人命!”
或許這句話激怒了大海,他話音剛落,狂風將海水掀起兩米多高,一浪連著一浪朝船襲來,我們的船在這波濤洶湧中搖搖欲墜,隨時就會翻倒。
我們不敢再在甲板上逗留,招呼著大家快進船艙,吳樂樂突然指著前方叫道:“你們快看!”我們朝前一望,大吃一驚,一道颶風彙集成了一個海龍卷在前麵不遠處旋轉,那海龍卷高達數丈,像是摩天大廈,更像是魔鬼之手,遮天蔽,長了眼睛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我們的船席卷而來!
大船也感覺到了危險,驚恐萬狀地搖來晃去,我們站立不穩,幾次險些被它甩進大海。
鄭衛奇急忙改變航向,向一邊躲閃,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海龍卷速度非常之快,眼看就要將我們的船罩在黑暗之中,一旦我們被卷入其中,隻怕無人能生還。我緊緊抓住吳樂樂與鍾靈兒的手,暗想,難道我們這一次將要葬身於大海?
劉旭陽與鄭衛奇等人也是臉色大變,雪兒嚇得緊緊抱住瘋亣亣的腰,閉目等死。
隻有夏夢瑤雙目緊緊望著海龍卷,神色淡然,巋然不動。
突然,一道悠揚的笛聲從船中徐徐傳出,像是一道清風飄拂過臉龐,令人清爽怡然,又像是母親之手,輕輕撫摸孩子的手背,令之安祥入睡。
隨著笛聲的緩緩傳出,洶湧的大海竟然慢慢地平靜,颶風停了,海龍卷徐徐下落,像是沙落平地,最後沒入大海,消失不見。
原來,在千鈞一發之時,張筠浩吹起了他的地獄鎮魂曲。大海像是得到了安撫,變得安靜而溫柔。
我們齊望向張筠浩,驚歎不已。海龍卷是何等的凶猛,而張筠浩竟然單憑一首曲子就能鎮壓天象,是神才能做的事,而他,身為一個凡,竟然做到了!連一向寵辱不驚的夏夢瑤與鍾靈兒,這時也目瞪口呆。劉旭陽與鄭衛奇及雪兒更是目瞪口呆。
瘋亣亣的眼睛亮了,不過這亮光一閃即逝。
待一切風平浪靜,張筠浩將上古冥琴從嘴角放開,得意地道:“果然是有妖在作怪,幸虧我浩哥功力不減當年。”吳樂樂讚道:“耗子,你這笛子吹得好,也不枉你白來一場。”
在張筠浩的笛聲下,我們化險為夷,繼續向深海行去!而我們,都有一種大難不死劫後餘生的感覺。
及至黃昏時,我們目光所及之處,除了碧藍的海水,別無他物。沐藍藍越來越焦慮不安,我也不知如何安慰她了。而一輪圓月從海平麵冉冉升起,像是一副畫,將整座大海點綴得美麗而浪漫。
張筠浩早已將銅鏡歸還給我,這時迫不及待地衝我叫道:“刀哥,有月光了,快拿銅鏡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