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鴉什麼怎麼樣一個男人?
在所有人眼中,他的肩膀上永遠停留著一直黑色的烏鴉,話不是很多,冷不丁開一個讓你很茫然卻又好笑的玩笑,他以前忠心於屠皇,現如今他是天門十三之一,他再也不用為誰而活,隻需要為了一個大夢想和自己對未來的憧憬。
王佐是這樣看塗鴉,如果不是綠鳴島的隕落,他一直都懷疑這個男人是屠皇,或者直接說是韓非派到天門的臥底。
一聲黑色西裝的塗鴉弓著身子,他知道這次對抗禽族,自己必然是主力,那些產生智商的扁毛畜生可是相當難纏的。
“這一路漫長而短暫,互相了解一下,你想先說你的經曆,還是讓我先說自己的。”王佐主動開口。
塗鴉說:“我沒什麼想說的……”說完,他摁下了車窗,整個人化作一團黑霧,其實就是一隻又一隻的烏鴉,有一個是他的真身,有一個是他人生最不缺少的朋友,剩下的全都是虛幻的聲音。
翱翔的半空中,看著天門大部隊有條不紊的前進著,塗鴉的心裏卻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呼啦啦……
一群烏鴉落在了路邊的大樹上,塗鴉的身影漸漸浮現,而那些烏鴉化作虛無,隻有其中一隻落在了這個男人的肩膀上。
塗鴉盤膝在樹幹上坐下,他摸了摸肩膀上的烏鴉說:“墨鴉,這次你真的不打算跟我一起去嗎?”
那隻有名字的烏鴉,少見的從塗鴉的肩膀上展翅跳下,落在了地麵,它的身形蜷縮著,漸漸化作一個模樣俊秀的年輕人,和塗鴉相對而坐。
“不知道其他同類是怎麼想的,我很討厭自己現在的形態。”墨鴉開口了,他陌生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和四肢,進化或者稱之為異變,讓墨鴉也擁有了人類的形態,唯獨保持的隻有他那張嘴,那張無法軟下來的嘴,現在還是一個很大的喙。
墨鴉繼續說:“主人,我以前就很不明白,你們人類為什麼要同族相殘,是因為生存嗎?還是你們認為的那些虛名利益?可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嗎?”
塗鴉微微咧嘴,說不是笑還是哭,他說:“我說個大道理,萬物之間不論是任何物種,都會為了生存和生存的更好更優越,從而互相殘殺的,你又何必這麼固執呢?”
墨鴉笑了,他的笑容確實比哭都難看:“人類怎麼能和我們比較呢?你們可是最聰明的物種,屬於這個世界的主人,你們可以做到不用廝殺就可以生存,而我們這些低智商的動物,完全是出於本能的廝殺。”
塗鴉從懷裏拿出一支雪茄,他很少很少抽煙,這隻雪茄都是臨行前夏天丟給他的,他伸出一根手指,上麵噗地一下燃燒起來,幫助他點燃了這根又苦又澀又難吃的古巴雪茄。
吸了一口,塗鴉連連咳嗽不止,如果讓那些煙民看到,絕對會覺得氣氛詭異的無法形容。
“還記得當初嗎?我從蛋殼裏邊出來,和其他鳥類不一樣,它們看到的是自己的父母,而我看的就是你啊!”墨鴉忽然開口道。
塗鴉笑著笑著,眼中流出不知名的液體,他不承認那是眼淚,而是回憶中的無法言表。
人販子,這是塗鴉痛恨的一類人,他沒有見過父母,從記事開始便在這類人的手中,當然饑餓後的一隻烤雞,讓他願意用一切去換取,甚至包括他的生命。
“除了心跳有些快之外,其他一切正常!”這是塗鴉五歲時候唯一殘存的記憶,當時他躺在手術台上,四周的一切都是白色,而之後他討厭任何白色的物體,所以他經常一身黑衣打扮,從裏到外都是黑色不說,連皮膚他都想變成黑色,隻可惜有些東西是天生的,不是說想改變就能改變的。
在塗鴉的旁邊,躺著一個年齡相仿的小男孩兒。
“進行手術!”主刀醫生的一句話,麻醉師準備給塗鴉注射了一劑麻醉針,整個手術買家付出的費用是六十六萬,就是為了給富豪家的兒子,換上一顆良好健全的心髒。
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塗鴉忽然抓住了麻醉針,紮進了麻醉師的肌肉裏,混亂當中他掏出了那家私人醫院,開始漫無目的跑啊跑啊……
很快,就有人把他抓了回去,隻可惜富豪家的兒子已經開膛破肚,錯過了最佳換心髒的時間,死在了手術台上,塗鴉在一個星期內反複挨打,直到被打個半死,最後還是因為饑餓讓他昏死過去。
昏睡中,水碰到了塗鴉的嘴唇,他開始大口地吸起來,可是沒吸幾口水就離開了,過了不知道多久才再次出現,周而複始,一直反反複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