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塗鴉的腳再度踩在那窗口,他佝僂著身子,懷中正被公主抱的劉美麗把小腦袋死死地埋在他的胸口,他一個側身再度進入房間內。
時隔十八天,這個房間經曆了什麼,亂的不像是個女孩兒閨房,到處都是亂丟的白色紙團,那些可愛的毛絨玩具,每個上麵都有被水之類液體打濕的堿塊。
梳妝台上,可愛的CD機,正放著傷感的音樂,而那裏的紙團最多,也不知道她在這些時間內,流了多少的眼淚,大概這就是女人是水做的典故來源。
“你,一直在哭?”塗鴉的聲音很是沙啞。
劉美麗點了點頭,她的手臂死死環繞在塗鴉的脖子上,怎麼都不肯鬆開,撒嬌地說:“如果你再也不出現,我就活活哭死,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我……”
塗鴉看著那雙天真可愛的大眼睛,怎麼都無法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他找了個地方坐下,在劉美麗和他並排而坐後,便從兜裏摸出了煙。
嚓!
火柴的火苗跳動著,隔著火苗還能看到劉美麗那張充滿幸福和希望的小臉,塗鴉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煙頭的灰飄飄灑灑地自由落地。
“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問你!”劉美麗居然拿出了一張紙條,盯著上麵念道:“第一個,你叫什麼名字;第二個,你來自哪裏;第三個……”
在如此叨叨不休的問題下,塗鴉靜靜地抽著煙,他內心充滿了責備和抱怨,為什麼自己是個殺手,為什麼自己不能像普通人那樣,過著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生活,偶爾去沙漠或者叢林冒個險的,那便相當的有意思。
可是,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太多的問題到這個時候已經無關緊要,塗鴉感受到,在暗處有一雙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他,那種感覺不是虛無的,而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就在窗口外麵的某個地方。
“我叫塗鴉!”終於,那張開裂脫皮的嘴唇說出了他的名字。
“塗鴉?”劉美麗一臉的茫然:“姓屠嗎?我記得百家姓有這個姓氏,不過我身邊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人,而且你這個名字,好像一種鳥啊,對,就是你肩膀上的這種。”她指著塗鴉肩膀上的那隻黑鳥。
“我的名字就是亂寫亂畫的那個塗鴉!”塗鴉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他撫摸著這個女孩兒烏黑靚麗的秀發,從上至下,一下接著一下,質感非常的柔順、絲滑。
劉美麗把腦袋靠在了解釋的臂膀上:“塗鴉,上一次之後,我在網上查了,上麵說我們很可能會有寶寶,本來一個星期後該來的大姨媽,到現在都沒有來,我好像真的要給你養一個小寶寶了,你說我們的寶寶叫什麼名字?塗樂樂好嗎?我希望他出生以後一直快快樂樂。”
塗鴉整個人開始顫抖起來,他的食指和中指並齊,放在劉美麗的手腕處,眯著眼睛仔細地感覺著,最後把手縮回了背後緊握拳頭,連指甲插到了掌心中,他居然沒有感覺到疼。
輕輕推開了劉美麗,塗鴉走到了窗前,他凝視著外麵的夜色,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你在看什麼呢?”劉美麗從後麵貼緊塗鴉的身體,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不會又打算一聲不吭地離開吧?那這一次你要走多長時間?我自己是可以養大樂樂,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跟家裏人交代。”
“放心,我不會再走的!”塗鴉歪著腦袋,用一側的臉頰壓住了劉美麗的手背,他眯著眼睛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那怕是死!”
劉美麗貼的更緊了,她說:“瞎說什麼呢,我們以後一定會幸福的。”
“如果很快我們要一起死呢?”
“那我陪著你,你說這話是……”
“老大,我不回去了!”忽然,塗鴉對著夜空大吼一聲,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漸漸地,如幕布般的黑夜,一個雙手抱在胸前的男人,一臉不悅地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他虛空而立,冷眼掃過眉頭緊皺的塗鴉和一臉錯愕的劉美麗。
“你,你們到底是神仙還是魔鬼啊?”劉美麗緩了好幾口氣,才回過了神:“塗鴉,他又是誰?你的家人嗎?”
塗鴉把劉美麗擋在了身後,微微搖頭:“你的問題太多了,你隻要記住,我的家人隻有你一個人。”
“嗯!”劉美麗乖乖地點頭,雖說她天真無邪,但不代表她感受不到麵前這個男人渾身散發的強大怒氣,已經不能用不怒而威來形容,這個男人的威壓絕對是不容挑釁的。
屠皇淡淡地說:“女孩兒,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他可是個殺人如麻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