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溫暖的黑暗(1 / 2)

已是而立之年的我,至今仍記得父親在我懵懂不知世事時曾告誡過我的一個忠告:那些讓你現在感到痛苦、難受的東西,會隨著時光齒輪的飛轉而褪去那層羅曼蒂克的外衣——這才是它本來的麵目,一切都將過去,一切都將會改變。

我不想說太多廢話,但回憶卻總是那樣:如同你走去一個迷宮,你不停地走、不停地尋找著出口。但最終隻能一次又一次的走過同一處地方,一次又一次的回到原點。最終你將會成為這迷宮的一部分,在這回憶的河流中化為虛無。

在我上大學的時候,很少有人跟我說話。因為性格的原因,我不善與人交往。所以在大學裏、在社團裏和在宿舍裏我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對此,我早已察覺到了它的危害。如若任其發展下去,我將脫離這個世界。於是我開始了艱難的改變——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

因為說話或者說交流,我傷害了許多人的心。不善言辭的我好不容易開始在他們的討論中談資,得到的卻是他們異樣的眼光。我的觀點並不被接受。不僅如此,我的觀點還被異化為了一個怪物的形象——如同白紙上的黑點——是那樣的紮眼那樣的讓人不舒服。在異性中的交往更是如此。我的一句話便讓一個滿臉笑容充滿青春芳香氣息的女孩臉色驟變——我的話直擊她內心深處最陰暗的角落,並且將其放在她的眼前讓她正視!我知道這並不是我的錯。準確的說應該不是我故意犯下的過錯。因為能改掉的是缺點,改不掉的是弱點。它已深深地烙在我的靈魂深處。直至如溫暖的太陽般的她的到來,那烙印才從我的靈魂中脫離出去——她用她的溫暖融化了我。

她是我在大二時社團中認識的女孩。她有著一雙明亮的雙眼,無論任何時候你都能從她的明眸中看到閃動著的眼球。這雙如同天上閃動著的星星般的雙眼能洞視一切——那是一種善意的窺探。

當我對她說完了第一句話時,本以為她會和之前的那些女孩一樣時。我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紫色的香味,那是薰衣草的香味。她並沒有像其他女孩一樣大改麵色,轉身就走。而是微笑的看著我:“對啊,雖然它一直都是我的心理陰影。但我早已習以為然了。倒是你,初次見麵便用你那犀利的眼光找到了我身體中最柔軟的存在。我很佩服。你,是怎樣做到的?”這時那紫色的香味變得濃了——她向我靠近。好像是為了更清楚地聽到我的回答。第一次和女孩靠的如此之近的我,心跳變得急促。我不敢正視她的雙眼,我轉身逃離了這讓我不安的世界。

一周後,在一次社團活動中,我竟巧合的和她分到了一組。這種隻有在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情節竟真實發生在現實當中!我看著她,那雙明眸仍在閃動著,微笑也掛在臉上。我感覺我又回到了一周前的那個世界。當我再次準備逃離開時,她說話了。“你很痛苦吧?”這短短的五個字從她的嘴中飄了出來。宛如和煦的春風一般吹化了我這邊的冰天雪地,讓我仿佛置身於兒時母親的懷抱當中。

“謝謝你。”我向她鞠了一躬——我也不曉得是從那本小說中看到的。我竟然做出了我也無法理解的動作,仿佛是為了某種儀式感而做的。

接著我向她走去,同她一起完成社團的活動。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社團的活動也開始增多——為了應對元旦晚會。於是我和她的交流也多了起來,在和它的交談中我得知她叫陳雨娟,家裏是開花店的。難怪我從她的身上聞到了薰衣草的香味。她和我一樣都是大二學生,她是學法學的,我是學文學的。

時間不停地行走,以至於我還未曾從那段凝固的時間裏走出便已是年底了。元旦晚會上,我和她表演了一出木偶劇。主要內容講的是:一個男孩喜歡一個女孩,但又由於害怕向她表露心意而被拒絕,不能再做朋友。於是他一直將那金色的話語藏在心裏。直至女孩臨死前,他也未曾將那深沉的愛表露出來。我和她想借此來諷刺當今社會中所存在的許多弊病和扭曲的情愛觀念。

我和她本抱著隨便玩玩的心態來表演的,沒想到居然得到了個最佳故事獎。為此我和她高興了很長一段時間。

在大二這一年裏,我除了學習外便一頭紮進社團裏。因為這裏有我唯一的社交。慢慢的,我和她的關係也變得密切了。她教會了我許多的說話技巧和社交方式。並且還介紹她的好朋友給我認識。不知不覺我變得開朗了,朋友也多了。我還被推選為了我們那個社的副社長(社長是她),於是我們便借處理社團工作為名開始了約會。

我和她如同兩個勤勞的小蜜蜂,不斷的往返於花叢和蜂巢之間——這是一段甜蜜的距離是一條以愛為名的路。

我輕輕地撥開了她耳朵兩邊被她的香汗所浸濕的幾綹頭發,緩緩地向她靠近。我將頭定在她鼻前幾厘米處,我和她互相嗅著對方的鼻息和對方的體香。在確定了互相的身份後,我才將我的嘴慢慢的向她的嘴靠去。在我的嘴剛觸到她的櫻唇時,我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那種香甜與溫柔融化了我的全身,我似乎同她融合成為了一體。而她體內那最柔軟的存在,似乎因二者靈魂的交融而形成了一小股愛的涓流。從她的體內流進我的體內。那一刻,時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