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喪愣愣的指了指周圍,因為大喪睡的是下鋪,我們站著看不到他鋪位裏麵的牆麵,經他一指,我這才彎腰去看,隻見裏麵的牆麵上貼滿了白紙,上麵還有很多奇怪的圖畫,看得我頓時那個暈。
這也叫符?這他娘的是“鬼畫符”吧?其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一直以為鬼畫符都是形容亂寫亂畫,可是也就後來沒多久,我真的遇到了一樁“鬼畫符”,可見黴運纏身的確不是蓋的,當然,那個故事後文會有的,這裏先不提。
那符用的材料也多,先說紙就好好幾種,上麵有的是宣紙,有的是素描紙,有的是作業本上撕下來的橫隔紙,還有一個格子一個格子的信紙,更讓我無語的是甚至有零食的包裝紙。
上麵畫的也是什麼都有,不過一眼就能看出來,有好些都是模仿電視裏林正英畫的那種圖案,隻不過這大喪是學美術的,看起來那筆法飄飄悠悠,完全沒了符咒那剛毅莊嚴的神秘感,反倒像是抽象畫。
有些紙上畫了菩薩,關公等等……
我想跟大喪說,符咒不是這麼畫的,但是周圍那麼多人,我又沒法說,隻能假裝看不懂讓大喪繼續說下去。
大喪說,當天晚上他本是不敢睡的,也想過找竹竿過來陪自己睡,不過一想到他這當老大的嚇得居然叫人,一個堂堂七尺男兒他又覺得丟臉,於是當天晚上就隻能自己強忍著睡下了。
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夢,有個聲音恍恍惚惚的讓他跟著走,周圍還是學校,但是學校的外麵燈火通明,那個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也就是個幾歲的孩子,童音很濃。說讓大喪陪他玩,大喪點點頭,那童聲又傳來了,讓他跟緊,大喪就奔著那片燈火通明的地方一直跑,一直跑,可是無論怎麼跑也跑不到。
再然後醒來天就亮了。大喪決定要出去的時候,發現地上那一對紙鞋再次出現了,更讓大喪驚訝的時,渾身酸疼,真的好想跑了一整夜沒停過,他以為是睡覺沒睡好,但是一看腳下就驚呆了。
大喪腳底下都是磨出來的口子和水泡,而地上那雙紙鞋鞋底的位置也是破爛不堪。
這次大喪可真是嚇到了,死活不敢出屋了。就縮在自己畫符的地方,也不敢睡覺。想睡覺的時候就狠狠擰自己一下,不過總是感覺精神恍恍惚惚的,往往記不住前一秒自己做過什麼。最後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聽了大喪的話,我們臉色都不太好看,那天晚上竹竿看到的果然是大喪,隻是大喪這是被髒東西迷了竅,自己往外跑卻不知道。
隻是極損傷氣血的,也會讓人陰魂受損。我低頭想了一想,說道:“這樣吧,大喪,今天晚上我陪你住,我先回去準備準備,在弄點吃點什麼的。你好好洗個澡,別想太多了。把寢室簡單收拾一下。”
大喪聽我這麼說,先是感激,但是看我提到收拾屋子就是一愣:“這都啥時候了,還收拾屋子?”
猴子也愣愣的看著我。我對他們解釋道:“越是髒亂不堪,久不見光的地方越容易沾惹這些東西,像大喪遇到的這種情況,在懸空飛星裏來說,算是沾染了二黃五黑,也就是二黑巨門星和五黃廉貞星,都是凶星。相反,如果窗明幾淨,人氣足,陽氣旺,屋子又有方正之氣,會好很多。”
聽到我的說辭,瘋子嘖嘖過來一摟我肩膀道:“行啊,有長進啊。”
我白了他一眼,問他晚上要不要過來住,瘋子點點頭:“那還用問嗎?就你這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沒哥罩著你,你HOLD得住?”
和我想的差不多,雖然瘋子話是有點扯皮,但是我知道他心裏其實也是擔心我。不由點點頭。
事情說定以後,猴子和竹竿幫著大喪打掃屋子,我和瘋子先回了寢室,我按著南老三留給我的書畫了幾個符,也是依葫蘆畫瓢畫出來的,因為沒有朱砂,所以就去旁邊大來村裏買了一隻公雞,用公雞的血和上墨汁畫的。
黃紙是肯定沒有的了,我用的隻是普通的紙。記得當時碰到鬼仔的時候,我還看到南老三用便箋紙畫符呢,後來我也問過他,他則告訴我說,一般來講,紙張隻是載體,所以黃紙白紙都可以,重要的還是畫符之人的心術和能力。道行的深淺也很重要。不過不能用那些亂七八糟的紙。那樣是對符咒一道的不尊重。
就像大喪用那些什麼食品包裝紙就不行。
我當時也問過南老三,我如果畫符能不能用?南老三嘿嘿笑著說,要看你的造化了。我翻翻白眼,說了等於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