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別的沒有進步,但是生火速度明顯增長。一些幹枯的樹葉很快就被引燃了。
就在昏暗的火光亮起的瞬間,我的餘光掃到了一個什麼東西,那東西,似乎是一個人,雙手自然的下垂,就那樣僵直的在黑暗裏,在昏暗的火光中忽隱忽現的立在我身後。
我整個人差點炸起來,下一秒,我鬆了一口氣。惡狠狠的砸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竹竿!你要死啊,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靠,這家夥!要不是我借著微弱的火光看到他脖子上那根金燦燦的金鏈子,恐怕我得被嚇出個好歹來。
沒有反駁我,隻是一個人走到在離火堆稍遠的地方躺下。
我呼出了一口氣,這小子莫不是睡覺睡迷糊了?我未及深究。確切點說,這幾天的疲憊讓我們都已經徹底沒了多餘的精力。
今天應該是我守夜。我一個人看著茂密的山林,一種莫名的感覺爬上我的心頭。白天清晰可見的種種樹木和植物都在我眼中消失了,隻剩下微弱的火光能照亮的微小區域。樹林中有各種各樣奇怪的聲音,伴隨著瘋子有節奏的鼾聲。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仿佛那黑暗中隱藏著什麼東西,正在用一雙蛇一樣冰冷的眼睛注視著我。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縮了縮脖子,又向火堆靠近了一些。瞄了一圈周圍,猴子也已經躺下了。我看了看躺倒在地上的四個人。一陣陣疲憊潮水般的襲來。
等我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早上五點多了,地上的火堆早就已經冰冷,天色還沒有完全亮起來,隻是霧蒙蒙的泛著點黑藍的顏色。
其他的三個人還在睡夢中,我抬手想要點一根煙,咦?我突然感覺不對勁!其他的……三個人?
我停住了動作,又掃了一眼旁邊的地上。沒錯,是三個人。那個睡姿極其不雅的是瘋子,另一個縮成一團,身軀單薄的是猴子,直挺挺的那個是孫銓隆,那竹竿呢?我看向竹竿的位置,隻見他的裝備都還在。
許是上廁所了吧。我沒有理會,從脖子上摘下水壺灌了幾口水,給自己搓了一支煙。可是一支煙已經抽完了很久了,天也從藍黑色變得蒙蒙發亮。竹竿那小子還沒回來。
我心中略感覺有些不大對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著的枯草,開始在周圍尋找高瑞。
這種荒山野嶺的,排泄是最不用擔心的。隨便找一棵樹後麵就解決了,他莫非是在哪裏睡著了?這幾天過的太疲憊了,所以我這種推論成立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我一圈一圈的在周圍繞著,依舊沒有看到這小子,於是我慢慢的擴大尋找的直徑。天色已經真正的開始清明起來了,蒙蒙的霧氣也稀薄了很多。我心中略微有點著急了,開始邊找邊喊著竹竿的名字,心中咒罵這小子真不靠譜。
半個小時以後,我開始真正的著急起來。上個廁所有必要跑那麼遠嗎?我第三次回休息的地方去,卻發現竹竿還是沒有回來。
我略有些急躁的叫醒了瘋子。瘋子嘟囔了幾句,又撓了撓腰,繼續打鼾。我怒了,狠狠的給他屁股一腳,他一聲哀嚎竄了起來大罵:“他媽的有病啊?誰妨礙爺爺我泡妞?”
旁邊的猴子也被嚇醒了,呆呆的咽了口吐沫,帶上眼鏡,驚魂未定的看著我和瘋子劍拔弩張。
我一下就火了,泡妞?我在這邊急成這樣,瘋子你小子還在那邊發春夢?
我沒好氣的道:“妞個頭,快起來,竹竿不見了。”
瘋子這時候也回過神兒來了,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哈喇子。問我到底出什麼事兒了。我沒說話,讓他們先洗把臉,等他倆徹底回神以後,我這才煩悶的說:“竹竿不見了”
瘋子撮著煙,抬起頭迷茫的問我:“什麼不見了?怎麼不見了?”
我反應過來自己的情緒有點失控。都這這片該死的山林鬧得。我深呼吸一口氣,這才把整個經過講述了一遍。
瘋子最初並沒有認真聽,可是當聽說我已經把周圍都找遍了以後,也琢磨出不對勁了。
“這小子是不是昨天晚上遇到豔鬼,跟著人家當鬼丈夫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沒吱聲。又捅了捅一旁的孫銓隆,孫銓隆隻是淡淡的說道:“和我沒關係”!就繼續打他的俄羅斯方塊。
瘋子說話一直都是典型的不靠譜。這個時候我的心是真的煩躁起來,於公,昨夜是我值夜,要是竹竿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我有脫不開的責任。於私,我們也是被分在一個組的同學,他真要在我值夜的時候出了事情我良心也過不去。
這個時候,旁邊的猴子突然扶了扶眼鏡,小聲說道:
“昨天半夜我醒過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