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盤?秦慕笙心中一跳,漆黑眸色閃動,側身悠然坐在床上,等她不老實的鑽進他懷裏,繼續誘供,“翻什麼盤?”
舒安又嘟囔了幾聲,說的不清不楚,但睡夢中小臉兒憤憤,秦慕笙知道,她肯定在傾訴不滿,接著卻咯咯笑起來,睡夢裏小臉兒笑的無限陰險的說,“等著吧,我,嗯,我想出辦法了,我去找百裏南,嗯……百裏南喜歡我,也讓你知道,我是有人喜歡的,我也是,紅顏禍水,咯咯,紅顏禍水,啊,禍水……”
於是,秦慕笙的臉色沉了,盯著懷裏的小東西還在睡夢中不知死活的嘟囔著“禍水”,笑的得意洋洋,眸色閃了閃,秦慕笙也笑了,笑的陰險狡詐,十分腹黑。
舒安蔫蔫的跟著秦慕笙從會客室出來,豔陽高照,陽光豐沛,照著她霜打了西紅柿的小臉兒,讓秦慕笙看著心情大好。正所謂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秦先生今日出奇製勝,自然是春風得意。
得意之際,對舒安居然敢挑釁他的事兒就翻篇兒了,單手擁著她的腰身把她代入懷裏,舒安靠著被空調吹的涼涼的秦慕笙的胸膛,舒服的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這一眯眼再睜開就呆住了,繼而眨了眨眼睛,看清了麵前的人,馮思璿。
“馮思璿?”
舒安怔怔看著門口站著的女子,她第一次見她還是在她被劫持的時候,但那時隻能是晃眼即過看出她確實是個美人兒。如今仔細看去才發覺馮思璿果然是個美人兒,那種一眼看去無論相貌身段行為做派都配的上美人兒的古典型女子。
聽到她的聲音,馮思璿朝這裏看過來,秦慕笙也順著舒安的目光看過去。觸到她眼睛的瞬間,馮思璿唇角勾了勾,勾出抹微冷的笑容。她似乎跟站在她對麵的警官說了句什麼,走到舒安和秦慕笙麵前。
舒安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她之所以這麼驚訝是因為知道馮思璿應該還在調查階段,他們也剛剛勸說百裏南交代清楚事情,她怎麼可能自由的出現在這裏?
但她走近了,舒安就明白了。馮思璿帶著手銬,顯然還在羈押期,隻是相對自由點兒,因為她並沒有真正涉及百裏家的事情。想起剛剛他們在裏麵百裏南聽到百裏家居然把所有罪責都推給馮思璿時候驟然青白的臉,舒安不禁覺得其實馮思璿很幸運,至少百裏南幾乎在聽到她被冤枉後不久便鬆口說,願意交代清楚。
看了眼秦慕笙,馮思璿對著舒安略帶嘲弄的笑了下,道,“季小姐現在很幸福。”
“你也很幸福。”
舒安的心緒平靜下來,腦子也就靈活了點兒,輕笑著回答。如果是她,她現在會是幸福的。
馮思璿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眼裏透出抹溫柔的笑意,說,“是,我很幸福。可是真抱歉,我沒辦法感謝你帶給我這種幸福。”
“你的幸福當然不會是我給的,是老天給,也是你自己的造化。”舒安說的是真心話,她從來沒覺得馮思璿得知自己被百裏南重視是因為她被百裏南劫持,而秦慕笙劫持著她去換她。
“為什麼?”馮思璿以為,她會想要她感謝她,別恨她把百裏南送進監獄。
舒安笑了笑,情深深的看向秦慕笙,回眸回答馮思璿,“如果你沒有愛過百裏南,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就像如果我沒有愛過阿笙,今天也不會覺得在他身邊很幸福。是老天讓你們青梅竹馬,讓你們彼此視為生命中重要的人,所以幸福或者不幸,都是老天的事情,跟誰都沒關係。”
馮思璿聽著怔了怔,忽而垂眸輕笑起來,頻頻點頭,笑聲蒼涼得說,“原來如此,我竟然執迷不悟了這麼久!”說著她抬頭看向舒安,對她真心實意的露出個漂亮的笑容說,“季小姐,謝謝你。還有,謝謝秦先生給我和阿南機會。”
秦慕笙隻簡單頷首,並未言語。
那邊催著馮思璿走,她抬起帶著手銬的手對舒安揮了揮說,“季小姐,再見,祝你們美滿。”
舒安點點頭,就和秦慕笙準備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什麼轉身問已經走出去幾步的馮思璿,“馮小姐,你會等百裏南吧?”
馮思璿的背影頓了頓,回頭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舒安黑白分明的眸子閃著深深的笑意,她像是看明白了,重重點頭說,“我會在外麵好好等他回來。”
“那也祝你們幸福!”
舒安高興的朝她招招手,拉住秦慕笙的胳膊出去了。
抬頭,天正藍,雲卷雲舒,朵朵棉花糖似的飄蕩在空中,舒安覺得神清氣爽,好像也不是特別熱,特別鬱悶了,轉臉對秦慕笙咧著小嘴兒露出白白的牙齒笑,“阿笙,我現在覺得,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