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了幾塊菜,吃了幾杯酒下肚,就開始新人敬酒了,腦滿腸肥的黃權升摟著馬伊諾的腰,親親昵昵的向眾人獻賣著他那廉價的幸福。
先是向當官那一桌子的人敬酒,別看那一桌的男人個個道貌岸然,其實個個都是禽獸中的禽獸,看著馬伊諾那火辣的身材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些貪婪的目光讓黃權升很是不爽,卻又不能發作,還要賠著笑臉恭維著呢。
一桌桌的車輪戰下來,來到李小壞這桌的時候,黃權升已經有了微微的醉意,不過他看到李小壞的時候酒醒了一半,這是李小壞被他打殘拖著遊行後他第一次看到李小壞,他沒想到李小壞還來參加他的婚禮,而且還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裏若無其事的喝酒吃菜。
黃權升本想發作,可想到是自己的婚禮,又忍住了,李小壞就當沒看到,他一心都放在新娘馬伊諾身上,馬伊諾看到李小壞也坐在酒桌上的時候仿佛鬆了口氣,臉上隱隱露出難以察覺的喜色,特別是李小壞看她的眼神,讓她心蕩神馳,她沒想到窮鄉僻寨還有如此俊俏的小夥子,而且有一見如故的感覺。讓她覺得那臃腫肥胖的老公更加醜陋不堪。如果這小夥子是自己的新郎那該多好啊。本就是她父親自作主張讓她嫁給黃權升的,馬伊諾曾經的不滿情緒,在這一刻又有了死灰複燃的跡象。
但這一切都是幾秒鍾的事情,現實還是要麵對的。
敬完酒後,黃權升摟著馬伊諾往其他酒桌去了。
這個時候,還有一個人密切關注著李小壞,那便是黃權升的妹妹黃曉玲,她坐在麻子男友的身邊,卻也是心思不在酒桌上,回味著山嶺上的意外相遇,心思早飄到李小壞的身上了。
表麵上平平靜靜喜氣洋洋的婚禮酒席,除了一些老人和孩子及有些隻知勞作的婦人外,暗地裏卻是各有心思暗潮湧動,那些男人的心思放在新娘的身上,而新娘及二號女主角心思卻放在李小壞的身上。當真是人心叵測啊,何時遇到過這樣怪異的酒席啊。
黃權升仗著酒量好,對眾人的敬酒來者不拒,一桌桌的敬完酒後,已經差不多要倒下了。
看看時候已到,李小壞拍了拍了身邊的二愣子,把那副對聯交到了他的手裏,並讓二愣子送給新郎說是賀喜的婚聯。
二愣子拿著那副對聯的手有點哆嗦,他想起李小壞那天的笑,不知道這對聯意味著什麼,但是他還是沒有猶豫的把那對聯送到了新郎黃權升的手裏。
黃權升當時剛剛坐下,二愣子走到他身邊說:“給你的……賀喜的。”
見流著鼻涕的二愣子遞給自己一捆紅紙很是奇怪,黃權升又站了起來,想也沒想就打開了,那副對聯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鋪展開了。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此為君開……必有此日……”還真的不懂是什麼意思的黃權升還在傻乎乎的念著,周圍早有人哈哈大笑起來了。
“誰寫的?”黃權升的父親黃書記見自己的兒子還傻不拉唧的大聲念讀著,“啪”的一聲憤怒的拍案站了起來,那些還在默默喝酒吃菜的眾人被他的喊聲嚇了一跳,有碗筷跟著喊聲跌下桌子接著破碎,飯菜散在地上。
“瞧這書法,我想是墨坑村的李小壞寫的無疑。”有人識得李小壞的字體,說了出來。
“天才果真是天才,這般的複仇方式。”剛才還糾纏李小壞出對聯的老頭子暗暗讚許道。
“李小壞在哪裏?真他媽不想活了。”區委書記怒不可遏的喝道,也不顧自己的形象和體麵了。
李小壞緩緩的從酒席上站了起來,所有人的眼光都集聚到了他的身上,識得對聯意思的人無不有點擔心。但李小壞不怕,他就是要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耍黃權升一頓,一人做事一人當,他沒有什麼可怕,要是怕他就不來了。
“給我……”
“黃書記,少怒少怒,當就今晚洞房之事來說,這對聯說的恰到好處啊,而且這小子的書法不錯,原來是前年參加市裏書法比賽得了一等獎的李小壞啊,為咱小鎮裏爭過光呢,就算是婚禮的小鬧劇得了唄,前年要不是黃權升,這可是咱小鎮的人才啊,這事我看算了。”鎮長陳吳打斷黃書記的話。看到黃書記要失態現場就要混亂,他就發話維持現場了。
“鎮長,這……什麼事情我都答應你,可你看眼下……”鎮長的話讓黃書記不得不有所顧忌。